“呃……”慕容寻脑子飞快的转着,可是没转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装作意外道:“念儒,原来你不知道啊,你家公子之前,确实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只是被奸人所害,差点没了性命……”
果然,念儒从刚开始的震惊,立马就转成了担心,“公子,您没事吧?”
林端甚欣慰,这小子,没白疼他。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念儒这才放下心来,愤然道:“这是什么世道,就连公子这样的人都有人害,公子,等我到京城考取了功名,做了官,一定为你申冤雪耻。”
“等等,念儒啊,你先听我说。”林端可不能再这么煽情下去,念儒读书做官是为了天下百姓,若是掺杂了太多的私人目的,就容易被诱惑,被控制,最后万劫不复。
“害我的人呢,权势太大,就连你慕容姐姐如今也被他追杀,我们不得已才逃命的,这世道确实有些黑暗,但是不是你能撼动的,能撼动这天下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你只管好好读书,将来做官,也是为了辅佐一位明君,为这天下百姓争取更多的光明,而在这之前,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你的书,就白读了。”
“公子……”念儒有些动容,林端就知道他的话有效果。这孩子很好哄的,毕竟还善良,毕竟他在他心里还有份量。
对于念儒的反应,林端很是满意,“罢了罢了,你听进去就行了,你一个男人,顶天立地,我也不好过多护佑于你,你要自己学会自立。”
“公子放心,念儒一定像公子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不能护佑全天下百姓,也要护佑好一方百姓。”
林端笑了,“你有如此心意,我倒是不担心你不成才,明日我便带慕容寻离开这里,后面的事麻烦你来处理,若是有危急时刻,便回湖中庭院吧,记住我说的话。”
“是,念儒谨记。”
林端转头又吩咐慕容寻道:“今夜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慕容寻点了点头,但是面色有些凝重,林端与念儒说的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再加上他走的这么急,恐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但是林端又未明说,恐怕是因着念儒在场,有些事情他不宜知道,等到吃完了饭,她再单独问他。
慕容寻自然是不会想到,林端未将情况说明,并不是为了防念儒,而是为了防她。
“对了,这些银子,给念儒留一些,我们路上也用不了这么多。”林端虽然这么说,当然并不真是这个原因,他知道,不拿出银子来,慕容寻那个财迷指不定不肯走,但是要是都拿出来,那这银子就全没了,他这一路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好在慕容寻这丫头容易满足,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就能糊弄了,要不然,他还私藏不了这么多。
“好。”慕容寻甚是大方地拿出一半,整整一千两银子出来给了念儒,道:“念儒,害你被我连累,我也很是愧疚,这些银子你好好收着,怕是有个什么万一。”
念儒摆摆手道:“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他看一眼林端,道:“既然是公子给的,你多留一些,公子之前带兵打仗,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既然已经远离了战场,就让他过些好日子吧,别委屈了他。”
“念儒你放心,我必然会照顾好他的。”林端看着念儒接过去的一千两银票,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再让老六给他再送点银子过来。
算了,就算这一千两银子也够他挥霍了,其实更难得是怎么从慕容寻手里扣出点银子来,那丫头小气地很,就算手里握着这么多银子,也不见得会大方。
既然是出去玩,当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吃过晚饭,慕容寻想着找个机会单独问问林端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走的这么突然,他们才安稳不足半月,就要离开,而且他还不明说现在的情况,慕容寻心里想不明白,难道是襄王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慕容寻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又不像,襄王如今是朝廷掌权之人,他若是有所行动,会这么悄无声息么?官府的人向来喜欢虚张声势,要不然就是用声势来压人,她可不信,襄王的行动能这么安静,那些官兵没来踹门已经不错了。
不过,慕容寻终究没有找到机会去问这些,因为一吃完饭,念儒就赖在林端身边,非要听他讲他之前在战场上杀敌的事情。
林端笑笑,与他道:“倒是不知道你也喜欢这些,我原本以为,你只想一心只读圣贤书呢,既然你想听,那我就与你说一说。”
这一说,就说了一夜,慕容寻也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夜。
这次离开,竟然让她万分伤怀,就连当初慕容府被灭时,她的心也未曾有这么深刻的揪痛。
可能因为,这一次,她以为自己就可以这么幸福下去,可是终究是奢望。
她望着对面仍然亮着灯的房间,林端和念儒的声音隐隐传来,大概是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可是,慕容寻想,战场上刀光血影,哪会有什么开心的事呢?
也许她现在还想不通,人生在世,要如何苦中作乐。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一辆马车就已经安静的驶出了镇子,而驾马车的人,是一个戴着金面具的男人,而马车里,坐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
“我们这次要去看倾城吗?”慕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