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鸭子上架的珍儿其实真的比不上念儒,她爹并不是个开明的人,确实只让她识了些字,懂些道理就没再让她读书了,这些年来倒是将女子德行学的不错。
之所以脸红,是因为在思慕的人面前,她总是紧张的。
其实,自从上次林端来,她远远地瞧过一眼,就念念不忘了,只不过,她爹明白,有慕容寻在,林端断然是不会将自己的女儿看在眼里,而近日林端的态度,更说明了一切。
而被林端点名出来的念儒这才看了看他家公子口中的才女,长得,还算不错,虽然比不得慕容姐姐,但是清秀,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还带着些江南女子的婉约,这与慕容寻和倾城都是不一样的,他接触的人不多,接触的女人就更少了,如今公子让他与这女子比诗书,他还是头一回跟人比呢,更别说对方是个女人。
于是,这两个年轻人还没开始说话,就双双红了脸,林端看着,在心里笑,而慕容寻,从进门就静默无语,虽然林端带她出来也有让她散心之意,不过现在看来,到这里来也不能让她暂且释怀,罢了,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她,她自然不会在意,就让时间去填补她心中的疑惑吧!
果然,并没有跟自己的父亲学多少的珍儿被不知分寸的念儒三两句话便问住了,这下,这张小脸更红了。
念儒也没好到哪儿去,这辈子说过话的女子屈指可数,这一下子把一个小姑娘逼成这样,他倒是不好意思的很了。
林端在一旁看着,笑了笑道:“念儒你怎么如此不知分寸,也不知道让着人家点。”
“是珍儿学艺不精。”先生开口,听上去倒是像为自己的女儿解围。
这事儿到此也就算是过了,只不过就是年轻人闹一闹,玩一玩,谁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腼腆的主儿,声也出不来,只是在一旁脸红,唯独没脸红的这位,也满腹心事,静默无语,这气氛倒是显得很诡异。
先生看出什么端倪来,便笑着与自己的女儿道:“珍儿,你不是最喜欢容寻的吗?她难得来一回,你们年轻人去玩一玩吧。”
这些年轻人这才如释重负,珍儿露出了笑脸,拉着容寻走了,念儒看了看林端,林端点点头,他便也跟着出去了。
先生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段公子,你家这小弟学问确实不错,不过想来,你的学问就很好,你家小弟又怎会差呢?”
林端微微一笑,道:“我家小弟从小便出自诗书世家,将来也做了出仕的打算,只是这些年我将他养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闭门造成怕也造不出什么来,所以……”
先生一听便明白了,他这是又要给他送学生了。
“我看他的学问,若是只是为了出仕,怕也足够了,就算是老夫,也不一定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先生过谦了,听闻先生之前就在京城只做过官,对于官场,先生也是了解的,念儒性情单纯,虽然他的学问我不担心,但是他如今这性子,确实不适合官场,所以我便想着,让他出来,见见世面,知道知道人心和世道。”
先生轻笑,“段公子的意思,是要老夫来做这个恶人了?”
“当然不是,我将念儒送来,自然是为了向先生学习学问的,至于其他的,这世道自然会告诉他。”
听闻林端此言,先生捋了捋他那并不算上的胡须,微微沉吟,道:“你这小弟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复杂的官场,即便是在我这里,恐怕也学不了什么是世道,什么是人心,段公子,你倒是过的悠闲自在,又何必非要让他出仕呢?”
林端道:“这也不是我非要让他去的,他从小出自诗书世家,向来将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总想着救护天下苍生,既有此誓愿,我也不好阻拦。”
先生明了,却也笑着道:“救世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是他却选择了这最难的一条路。”
“这世间那条路好走呢?”林端似感叹道:“想来我那个傻妹妹,倒是学了大半辈子的医道,悬壶济世了这么多年,也没救多少人,反倒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先生听林端如此说,倒是有了兴致,“看来段公子身边都有救世之心,只是,令妹选择了悬壶济世,而令弟选择了出仕为官救济苍生,但是,段公子你呢?你选择的是哪一条路?”
这一问,还真将林端给问住了。
这么多年,他过的最多的就是征战四方的日子,要说救世,他倒是没觉得自己何曾救过人,倒是杀过的人,与现在天下的人相差不多了。
“先生也太过看得起我了,我并没有什么救世宏图,只不过想过个逍遥日子罢了。”
先生看林端一眼,显然不信,不过却也没挑明,“我曾向容寻问过你的情况。”
听先生这么说,林端的心忽然一抖,这先生的心思恐怕如海一般深,小寻那单纯的性子,恐怕敌不过这老狐狸的三言两语。不过听先生的语气,怕也没问出各所以然来。
“哦?先生问过我?”
“是啊!问过。”先生抬手给林端斟了一杯茶,道:“容寻这丫头对我向来尊敬有加,只有在问起你时,她才对我满心防备。”
林端笑了,“不过,就算是防备,先生也总能问出什么来吧!”
先生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能问出什么来?”
林端笑笑,并不说话。
先生喝了一口茶,才道:“容寻说,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