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次给小动物的头部施针,李恰不但专注认真,还十分的小心翼翼。
等到结束这次治疗,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李恰来不及擦汗,就吩咐值夜的玉坠又打来一盆水,投湿了帕子亲手替小墨猴清理了身体。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继续治疗,她得把它放在身边随时都能观察到它的状况。
李恰便又和玉坠联手做了一个窝。
把竹篮底部铺得厚厚的,等到把小墨猴放进去之后,又盖了一方帕子在它身上。
“九,九姑娘,它真的好小啊!”玉坠看着竹篮里的小墨猴叽叽喳喳道。
“她虽然长得小巧,但是本领很大的。”李恰便跟玉坠讲小墨猴能磨墨舔墨还能抓害虫。
“那我们这只也会吗?”
李恰看着玉坠欣喜期待的面容,心中又觉得沉甸甸失落落的,“它被伤了脑子,能醒来已经是万幸了,至于以后……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句尽人事听天命,让她不由想起了刚刚也说过这句话的霍骁廷。
今日无论是在励王府门口还是在魏府门口的时候,他都反常得有些离谱,这家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她根本不知亲在龟背上那一位,因为这一吻定情,巴巴的想要赶紧负责呢。
李恰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发顶……简直是莫名其妙啊!
她可不是只宠物,喜欢这种被揉来摸去的感觉。
不过也怪她自己,当时就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不过这次有了经验,她已经打定主意,下次他再敢动手动脚,她就……她就踢他的命根子!
…………
都要被人踢命根子了的霍骁廷,回到霍府之后,不免要与霍老公爷交待一番。
虽然他的内心已经十分沉重,可还是劝慰了祖父一般,并与祖父商议了祖母今后的医治问题。
霍老公爷不免又与他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最后一双手沉甸甸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廷哥儿,祖父祖母皆已年迈,以后这个家就得由你撑起了。”
“祖父放心!”虽然他很想说一句祖父您还老当益壮,可这样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他今日亲眼瞧见从小把他带大的祖母,躺在病床上那虚弱憔悴毫无生机的模样。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陪着他长大,可他们也真的老了,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就算知道这份担子沉甸甸,可到了他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他会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霍老公爷又捏了捏他的肩膀,“如今你祖母这个样子,你也应当早些成家,这样祖父也好奏请皇上,让你早日把国公的爵位承袭在身。”
“祖父,承袭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议。如今孙儿并没有什么功绩在身,不想只靠祖荫承袭这个国公之位。”
霍老公爷见他说的也有道理,此事上便不再提,只是再次催促道:“之前我和你祖母觉得你是提前办的及冠礼,恰逢李家那边也想多留九姑娘两年。况且你那个时候对李九姑娘多有不喜,竟跪着求祖父找皇上退亲。”
霍骁廷默默听着祖父的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如今我听你这语气,李九姑娘也不像坊间传言的那样。而且她今日救了你祖母,又在你弟弟的事情上帮了忙,于我霍家来说也算是有恩的。”
霍骁廷点了点头,脸上火烧火燎的感觉越来越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被打脸的感觉吗?
“当时你祖母也没有生这场大病,所以我们才同意你们两年后成亲。如今……”霍老公爷顿了顿,“我怕你祖母挺不到两年之后了,所以你的亲事我会奏请皇上,再与李家商议,尽早让你们完婚。”
霍老公爷的话,竟让霍骁廷的心如小鹿般乱撞了两下。
他这是在期待吗?
短短几月功夫,他已经“堕落”到从跪着求不要,到主动期待了吗?
他的脸啊,还真是没法要了。
“祖父,祖母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而且霍太医已经答应了会全力帮祖母医治。”
霍老公爷以为他又要否定成亲的事,刚要开口训斥他一句,便听他已经开口说道:“不过孙儿的亲事全凭祖父做主。”
霍老公爷这才收起了训斥的心,“等你们成了婚,将霍家这份责任承担起来,我也放心用余生的时间多陪陪你祖母。她本出生书香世家,跟了我之后却饱受着战火纷飞带来的殚精竭虑……又白发人送黑发人……”
霍老公爷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你要记住的责任,家国天下,学会掌握好其中的平衡点。”
“孙儿谨记祖父教诲。”
说是简单,但这些事情哪有那么好把控,此时也不能急于求成。
霍老公爷便摆了摆手,“先回去歇着吧。”
“孙儿先退下了。”
从正丰堂出来的霍骁廷却没有时间休息,他压下沉甸甸的心事,重新换了一身衣裳便带着邱泽出了府。
今日霍骁风被二皇子抓回的途中,他身边的一个小厮也趁乱跑了。
他得到消息后已经命邱泽第一时间去拦截,并故意跟丢了那个小厮,为的就是放出鱼钩,好钓出他背后的那条大鱼。
此时两人便来到了那小厮的落脚之地,准备看看那条鱼到底会不会浮出水面。
一路上,他不禁又把李恰刚刚在励王府说的那一番话琢磨了一遍。
她说的没有错,这背后之人不像是冲着二皇子来的,而是他身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