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不久之后,李九爷因为被牵连进了一桩贪墨案而下了狱,在狱中羞愤自尽而死。
李九奶奶与李九爷伉俪情深,不肯独活,用一条白绫结束了生命。
而她因为要守孝,在圣上赐婚之后三载,才与霍骁廷成亲。
而这一世的命运,又会照着怎样的轨迹发展?
李恰不知道自己能够改变什么,可一切厄运的开始,都是和霍骁廷定亲开始。
居然还有那么多人说她是倒霉鬼,她倒是觉得霍骁廷才是。
只不过世人皆被霍骁廷的盛世美颜迷惑了而已!
可她不能被迷惑啊,她得阻止这一切发生!
忽而又想到刚刚李九爷和李九奶奶的对话,李恰灵光一闪。
这李九爷,不就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吗?
那她可以让李九爷留意都察院里头的动静啊!
若是有那好事的御史真的要拿她和霍骁廷的亲事做文章,可以让李九爷直接拦下来啊!
想到这里,李恰再也躺不住了,忙又起身去了三房主院。
这次进了正房,她便大踏步的进了屋子,却见屋中只剩下李九奶奶一人。
“娘亲,爹爹呢?”李恰上前一步,坐在李九奶奶身侧。
“你瞧瞧你,回来了就先去看你的猫儿狗儿。”李九奶奶魏氏嗔道。
却并没有真责骂的意思,只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又细心的帮她摘掉身上粘的动物毛,“都要及笄了,一天别总毛毛躁躁的。”
这种来自亲娘的“责备”,啰嗦又温馨,让李恰的鼻子发酸,已经换了芯的她却有些不敢看李九奶奶的眼睛,垂头问道:“爹爹他出去了吗?”
“有同僚找他一同饮酒,晚上不回来用膳了。”李九奶奶又捋了捋李恰垂在耳边的两丝柔软秀发。
“这样啊!”
这场酒局来的也算是时候,或许能有蛛丝马迹被李九爷发现,及时制止了也说不定。
虽然李九爷只是个七品监察御史,可在都察院的人缘儿一向很好。
也不知道前世究竟是谁搞的鬼?
想到这里,李恰的心稍安。
很快,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
李恰微抬眼睑望过去,见走前一步的少年郎和落后一步的小娘子走了进来,并一齐给李九奶奶请安,“姑母,我们回来了。”
少年虚长她一岁,面如朗月,身姿挺拔,而那小娘子,正与她同岁年纪,犹爬上枝头待放的花苞,羞羞答答。
表哥魏逸然和表妹魏逸云,都是李九奶奶娘家的人。
自李恰三岁那年,他们就被接到李家来教养,后来又相继入了李家的族学。
李恰想这其中的原因,不光是李家的族学名望在外,而是李九爷和李九奶奶怕她独自长大,会孤独寂寞。
谁让她生在李家日渐没落的大三房,李九爷如今又只是个拖了李家后腿的七品监察御史,所在她在李家的玩伴,并不是很多。
表哥魏逸然与表妹魏逸云自小与她一同长大,情分自然是不一般。
这个世界上真心待她的人不多,这两人就是其中之二,又是同龄人,哪怕是刚刚穿越而来,她也对他们充满了好感。
只可惜,前世外祖魏家的家运也不好。
外祖父魏太医给中宫卫皇后看病出了差错被罢了官。
表妹与外祖父和舅舅一家在迁回老家玉阳,行水路的时候遇到水匪劫杀,一家老少连同家仆几十口,竟无一人生还。
那个时候李九爷正好在狱中,等到消息传来的时候,李九奶奶也已经悬了梁。
真的希望此生,所有人的命运都能够不一样。
李恰不动声魏逸然和表妹魏逸云。
三个小伙伴凑到了一起,辞了李九奶奶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主院。
“表哥先去你那里。”出了院子李恰便道。
她们大三房人少地阔,便是魏逸然和魏逸云,每人也都住一个独立的院子。
“嗯。”魏逸然从来到李家的那一天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违背李恰。
因为离开魏家的那一天,魏逸然就被祖父魏太医牢牢叮嘱,到了李家一定要好好的护着表妹,要疼她让她保护她,把最好的都让她。
当时魏逸然问魏太医,“只疼表妹么,那妹妹呢?”
魏太医便答:“妹妹要疼,表妹更要疼,若是表妹有危险,你要舍身相救。若是妹妹和表妹同时有危险,你定要先救表妹。”
当时的魏逸然还有些懵懂,后来魏太医再次悄悄叮嘱:“你姑母只有这一个女儿,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祖父说过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思绪间,魏逸然和李恰并肩进了他的院子,魏逸云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头。
待到三人坐定,李恰便拿起他案头笔筒里的一支雪白狼毫笔,在指尖摆弄起来,“表哥,想办法帮我弄一套做针灸的针具,要比正常的小些尺寸。”
“表姐,你要针具是……”魏逸云扑闪着大眼睛一副小鸟受惊的模样。
魏逸然则接道:“表妹不是想用这针具当暗器谋害慧琳郡主吧?”慧琳郡主有太后撑腰,就算他敢拼命,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她啊。
李恰与慧琳郡主结下梁子,魏逸然和魏逸云自然都知道,此时的思绪不免有些跑偏。
可他们居然把她想给欢欢汪治疗的针灸当成了暗器。
好强的想象力,好大的脑洞,是不是武侠话本看多了咩!
这表哥表妹,也是够可爱了!
李恰哭笑不得,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