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用标尺准衡过一般,独立连的士兵码列地那叫笔直,无论是从前后左右都是完美的直线,由于士兵长得都是一场均衡,所以每个士兵的头顶都是能够水平,当然,巴力是相对要矮上那么一些,所以整个方队便在巴力那个点矮了一份,不然便能堪称完美了。
刘全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袋,他的旁边是一个体型有他两倍大小的巨胖满仓,“孩儿们(这几天来,刘全对独立连的称呼上了一个档次),今天咱们便是打枪,我是听说了你们鄂伦人的枪法了得,但是我今天给你们安排的教官却是259旅的第一枪手,嘎嘎,满仓啊满仓,老子便把这些人交托给你了,你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教官体验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要达成的目标也是不高,我不用他们一个个像你那般地厉害,只需要能比得上旅长的水准就行了。”刘全很是亲昵地拍拍满仓的肩膀,比铁塔还要牢固的身躯这个时候确实难得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开玩笑,游飞的枪法在全旅团都不是能有很多人能相比的,能不能达到刘全的要求,他心里可是没半分的把握。
摇头晃脑的刘全吞云吐雾地远去了,剩下的是拽着满手冷汗的满仓和一大帮子用眼睛盯着满仓的独立连士兵,满仓舔着嘴唇,不停地咽着口水,挠头抓腮地一阵闹腾之后才终于憋出那么一句:“那,那咱们便开始了?”
“是!”要是在以前,这些来自大山的独立连的士兵们或许早就哄堂大笑起来了,但经历过地狱式摧残的这些人对命令的下达便只有是高声唱诺,不需要有半分的犹豫,因为那或许便是成为自己遭受更加苦难的罪源。
当讲到枪,讲到射击的时候,满仓便没有了任何紧张感,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的讲解,虽然说的都是和各个班长在教新兵的时候说的一个套路,但是对射击已经有着异常高造诣的满仓确实是非常慎重地念着这些简单的东西,只因作为射击高手的他非常清楚的明白,一个枪手到了最后,能用上的便也就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最有用的往往就是最浅显的。
“好的,现在大家开始持枪练习,今天是卧姿射击,明天是立姿和蹲姿射击,射击姿势只不过就是趴拉的样子不一样罢了,俺以前的班长,就是现在的刘连长,他以前教俺们打枪可不说什么的啊,就是拿枪冲我们怀里一杵,练空枪瞄准,身子不能动弹分毫,便是衣服也不能有些微的动静,那个要是动了,一个大脚丫子就戳下来,就像是让大水牛给踩了脚似的,那肠子都像要断了。不过今日你们是直接便练习实弹射击,你们的靶标便是在对面石壁之上的那些铜板。”说完,满仓手指一指,士兵们望过去,离500米距离远的石壁上果不其然是有一些反光的小点点,这可比以前他们用大火铳轰山猪难多了,众人脸上都是凝重了起来。
自从士兵们第一天领到枪的时候,他们便没有让这些木柄火器离开过他们身边一刻,完全是按照刘全当初交代他们的那般做的,只有爱枪才能打好枪,这是刘全教予他们的一句他们并不理解却是机械地服从的话。而平日里握持了无数次的钢枪今日握在手中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不仅仅是因为真枪荷弹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有着对即将要打枪的兴奋。
只是幸福的感觉永远是那么地短暂,满仓吆喝着另外三个纵队的人搬来了一些大石头,并且将这些石头无情地压在了这些尚未开练的第一批练习射击的人身上,一块块方片石压在了一个个卧倒在地战士的悲伤,每个石头都是有百来斤左右,重力使得他们的胸腹仅仅地压在地上的碎石上,一阵疼痛传来,虽然隔着衣服的布料,但是那些小碎石还是镶进了肉中去,不用去看,士兵们已经是知道自己胸前已经是一片血迹了。
满仓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秉承刘全练兵从严从厉的教条,“练兵”就是“炼兵”,新兵就是必须拿真火去焠炼,才能去其糟粕存其精华,这样炼出来的兵才能真正成为一位好兵,而压大石头这么好的主意肯定是不可能从满仓的大脑袋能够想得出来,这个想法是由刘全琢磨出来然后很不经意地透露给满仓知道的,按照刘全的说法,一个神枪手必须在任何困难的环境中都能做到发发中的枪枪追魂,如果在背大石头压的时候还打得准,那自然是在其它任何情况下都能有极好的表现了。
待所有待训士兵都被压上大石后满仓肃声说道:“四个纵队,每个纵队练习每次练习半个小时,击发十颗子弹,弹药是非常珍贵的,珍惜你们的每一次击发机会,用你们的心去射击。”那些士兵是否能用心去射击还不得而知,但是他们用的一定会是颤抖地非常厉害的手指去扣动扳机,因为现时已经是有人给压得满面红潮了。
如果说是胸口碎大石,那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但让这百来斤的大石块压在背上半个小时,那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后边还没轮到的士兵们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种被石头压得胸闷的感受,每个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今早刚来到那些大石已经摆放在旁边,那时士兵们肯定不会想到这些石头居然是像压豆腐用的砣石般用来将他们和大地亲密地压在一块的物什,众人望着满仓厚实的双肩,这个胖子平日里一笑俩酒窝,还经常笑呵呵的,真个是杀人不带血的笑面虎啊,可怕的家伙,每个人看向满仓的眼神都是变得有些惧怕了。而满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