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马达声,喷出浓浓黑烟的钢铁怪兽卷起滚滚浓烟,朝着259师的驻地疾驰而來,这是一辆强化金属做的吉普车,车内,坐着的是麦凯布上校,一个高大的白人指挥官,最为有特点的就是他那一张脸几乎有一半都是给他自己那浓密的大胡子给遮挡住了。
麦凯布上校是史迪威最倚重的下属,跟史迪威是战略指挥官出身不同,麦凯布是更加纯粹意义上的武夫,麦凯布曾经是美国陆军精锐部队的教官,只是因为跟史迪威的私交才会跟着史迪威一起來到东南亚战区。
车内的麦凯布坐得像是个雕塑一般的,纹丝不动,只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前方,259师,一个在中南半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部队,因为他们彪悍的战斗能力,更加因为这支部队有着非常独特的个性,敢战,能胜战,勇于者,并且坚定不移,这些都是让人刚感到惊奇和佩服的。
作为白人,麦凯布是有种族优越感的,他一向认为亚洲的黄种人很少好的战场指挥官,在更大程度上,麦凯布还是更加乐意的承认一切都只是因为有那些敢于冲锋的中国士兵,若不然,就那些中国军官糟糕的现代军事理论知识來说,肯定是不容易获得一个又一个如此坚定的胜利的。
麦凯布是一个固执的人,当他认定了一个念头的时候,想要再扭转过來,那是相当相当困难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的不可能。
轰,一颗手榴弹砸在了吉普车正在急速行驶的路途正中央,仿佛是砸碎了一池安静的池水,吉普车赶紧的往旁边挪开,车子本來就是跑得非常的快,司机想要急刹车都是來不及了,只能是猛烈撞击在道路旁边的一棵红木上,咚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声,车上的麦凯布只觉得两耳轰鸣,眼前更是金星乱闪,这个动静还真个是玩的有点儿大啊,差点是沒把麦凯布给折腾死了。
这是什么狗屎,麦凯布骂骂咧咧的,他们已经是挂了远征军司令部的旗号了,却依然是受到了这样的待遇,259师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麦凯布的怒火已经是熊熊的燃烧了起來,麦凯布是个火爆脾性,而且哪里吃过这等闷亏,当下就是推开车门,跳了出來,手中提着一把伽兰德步枪,便是要找回这个场子,对于武夫來说,在哪里跌倒,就一定是从哪里爬起來,若是只知道向长官诉苦,那简直就是娘们一样的所为,是要受到真正的勇者的唾弃的。
砰砰,两颗子弹,异常精准的射击在立着麦凯布的脚只有不超过五公分的距离处,这是**裸的挑衅,麦凯布气得大红鼻子好像是更加的红了,只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输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想要自己的小命,那么自己早就已经是死掉了。
司机是一名中国士兵,他赶紧跑出來大声嚷嚷道:“弟兄们,别误会,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这个瓜娃子,还真他娘的多事,我正准备跟这洋鬼子好好的玩一玩呢,”刘全嘴里嘟囔着,他单手将步枪向一名亲随扔过去,别看刘全只剩下一只手,只是他那彪悍的个性还是让他无论在什么样的恶劣环境之下,都是永远倔强,永远不屈。
刘全领着一队人马,來到麦凯布的前面。
以前都是麦凯布以居高临下的身份看待中国的军官和士兵,只是这一次,他居然是被一名独臂的中国军官给藐视了,毕竟刘全那种**裸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不加掩饰了,十足的藐视。
上将劳人,刘全一直将自己定位于一名兵王,他喜欢挑战,挑战权威,挑战强权,当然,他不敢挑战师长大人,否则结果很有可能是他仅剩的一条胳膊会被废掉。
“眉目猥琐,下巴尖尖,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刘全恶狠狠的说道。
麦凯布差点沒气死,他还从來沒有见到过像是眼前这个独臂老头这般可恶的中国人,如此肆无忌惮的羞辱着自己,这让麦凯布相当的愤怒。
259师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对西人强烈的敌意,不管这些人是打着什么样的幌子來到中国,來到东南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近代上百年來深受西方列强侵略之苦,沒有哪一个中国人能够如此轻易地忘记,对比起可恶的日本人,这些人一样是披着狼皮的强盗,沒一个是好鸟。
“长官不要误会,这是我们的公文,我们是來公干的,”华人司机毕恭毕敬的应道,在人家的地盘,你就是想要不敬重人家几分,都有点难度,也许对方的拳头总是能够教会一些不是那么的知道规矩的人的躁动的心的。
刘全可是不管对方到底是來作甚的,哪怕是闹出了什么乱子,自然也是有师长去挑大梁,刘全可不认为吓唬吓唬这个洋鬼子会受到师长的呵斥。
麦凯布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若不是想着总参谋长交代他的任务,麦凯布还真的是会就扯下脸皮的跟对方分个高下才行。
“我有司令部重要的指示要传达给游飞师长,你最好不要挡道,否则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负全部的责任,”麦凯布不得不搬出公务这个尚方宝剑,只是沒想到他不说还好,一提到司令部,算是彻底的把刘全的火气都给点燃了。
世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风的墙,这两天,司令部对师长和杜军长的处分命令已经传遍了整个259师,刘全不是个懂得制怒之人,他将心中全部的怒火都是迁移到了麦凯布身上。
可怜的麦凯布,并沒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彻底的将刘全这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