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清霜的掩饰功夫还不错吧,吃中饭的时候,温侯都没有发现她今日的怪异,除了例行给她碗里添一些肉食,也就是在她吃完之后拿帕子擦嘴。
别说,侯府的膳食还不错,清霜的皮肤是可以触见的滑腻,而温侯擦得很用心,一旁的巧玲等丫头已经被他当成背景,可惜这姑娘的涵养,说是擦嘴,到和借机占便宜没什么差别。把帕子放在一旁,一会儿会有人拿下去浣洗的。
清霜白了他一眼,由于刚才的行为,这番动作到更多了一份妩媚。把帕子捡起来,说是拿给下人浣洗,也不能就这么丢在地上。
内室,清霜坐在罗汉床上,披风只差这最后几针,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型。温侯又不在她身旁,那就更显得速度。
至于温侯,他在书房。前些日子得了草堂先生的阅微笔记,虽是话本之类的杂记,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趁此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品读一番。
听起来有些忽略佳人的味道是吧,可惜古训有云,朽木不可雕也。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这本是训斥言而无信的事情,但后来以讹传讹,倒成了昼寝就是不上进的表现,自小养成的习惯,大了也改不了了。
《阅微笔记》写的多是志怪异妖之流,比起那些小说差了不少,但文字古朴,看起来算是别有一番韵味。
时间一点点流逝,这本不甚厚重的笔记已然见底,到了最后几页,温侯停下还在翻阅的手。记着看到的页面,对着门口露出和煦的微笑,“娘子怎的来了,可是披风成了,先让为夫上上眼为好。”
“夫君还真是神通广大,刚刚才到门口就被你猜到,妾身下次还是要藏得更加仔细一些较好。”一只轻盈的玉足先一步入了大门,清霜手里拿的正是那间披风,不过她都还没走几步,整个人就感觉身子一轻,连同披风一起到了温侯怀里。
“啊……”这是清霜唯一的声音,说句不害臊的话,温侯与她都是老夫老妻了,她都还保持着初时的羞涩,让温侯看了,还怎样忍耐得住?
低下头看着她那羞红的脸颊,这不是温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但每一次的观赏都给了他绝对充实的快感,尽管这个词在某些时候有着不那么文雅的意味,但对于温侯来说,这只是一次诚恳的享受。
没有急着穿上披风,先把这东西为她的娇妻披上,尽管这时节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放到清霜身上却是没有多少突兀。她是有些较小的,披风几乎把她整个身躯都裹在里面,除了还在张望的娥眉,这件披风绝对能给她坚实的防御。
没有多久,在她额头出现细汗之前,温侯就轻柔的为她摘下披风,放到了她的手上。
两人对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要她为他穿上。
……
清霜没有动作,这个时节明显不大适合这件披风,她带来的时候也只是想着有个由头,适才自己试穿了一番也是有些闷热,现下已经打了退堂鼓,不想再让温侯穿上了。
捧着披风站在原地,清霜笑了笑,“妾身适才觉得有些针脚不甚合适,就这么拿给夫君未免有些儿戏,还是让妾身拿回去再做修改为好。”说着,清霜把披风放在了身后,接着机会看了一眼温侯面前放着的《阅微笔记》。
这样的动作,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清霜都极少做。她也是看过《女诫》的,知晓不多干涉夫家的道理,若不是有着特殊的原因,她送了披风就要回去了。
“夫君怎的也对这志怪小说有兴趣,妾身还以为这就是妇人家打发时间的东西呢……”清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她是记得温侯的喜好,比起经史子集什么的,他对这些显得邪典的书籍都是有些偏爱的,现在这样问,明显有些做作的意味。
这倒是清霜自己想多了,这世上也不是任谁都如她一般有了两辈子的记忆,那样的话并没什么。
温侯也是如此,笑了笑说道:“让娘子见笑了,草堂先生其实胸怀大志,但奈何宦途沉浮,始终没有一个出路,这才愤愤辞官,这《阅微笔记》虽然写的都是些异妖的事情,文笔却是一等的出彩。”
说着,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样分明就是在为自己偷懒做开脱,虽然他确有欣赏草堂文采的意思在里面,也不是这么说话的。
为了掩饰一下,他趁势再次抱着清霜,“娘子要是喜欢,不如就拿回去看看,这东西虽不为当世所容,却一定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精彩的。”
清霜不安的扭动着,试图从他怀里挣脱,这个人最是无赖,说事就说事,每次都要借机抱着她……
“……”清霜骤然老实,根据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她很明显在挣扎的时候激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应。怯怯的看了温侯一眼,她此刻的胆量已经彻底无踪,虽不是浑身酥软,却也是十分难受。
温侯也很难受,不过他的自控倒还没有丢失,只是以眼神戏谑的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动作。
这样也够清霜受了,两个人的体温混合在一起,滴滴细汗不断从她额头渗出,倒是没忘了从他怀里逃出的想法,但对他怀抱的眷恋又让她不舍得就这么张口,依偎在温侯怀里,鸵鸟般把头埋起来。
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