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唐玲在机房上课,无意间听到同班同学说了一则劲爆的八卦——“欸欸欸,你们有听说吗?艺术学院播音与主持专业,二班,昨天去领书的时候,遭人恶作剧了。”
唐玲一瞬间耳朵就跟兔子似地竖了起来,手上的键盘虽然还在啪啪啪敲打着,可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那位同学的话里。
“恶作剧,什么恶作剧?”一旁有同学好奇地问,他问出了唐玲此时的心声。
那人继续说:“听说是艺术学院各个班级因为迎新晚会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因为一个专业不管有多少个班,只能入选一个班的节目,所以,好像是为了这件事,艺术学院播音与主持专业的两个班起了争执。”
“然后???”旁边围观的一群人对这件事都产生了兴趣。
很快,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说:“然后——入选的是二班的节目。一班为了报复,就找人放了那种,银行对付劫匪用的防盗染料炸弹!电影你们看过吧,就是劫匪抢了银行以后,抱着钱袋子跑出一段距离,然后嘭,一声巨响,钱袋子就爆了,红色或者蓝色的颜料会炸得满天都是。”
“那东西就是一颗小炸弹和一罐特质染料组成的,染料可不好洗啊,不仅把二班的专业课课本毁了,还让二班好几个同学变成了小蓝人呢!”
“哈哈哈,超级好笑的。”
那人话音刚落,机房的门打开,教务处的主任走了进来。主任和当堂的老师耳语了一会儿,接着老师对着唐玲的方向说:“唐玲,你过来一下。”
唐玲立马,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了。
果然,教务处主任带唐玲去了教务处,一开门,唐玲率先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天教材中心的老师;一个,是俞秋远。
俞秋远作为学校新上任的学生会会长,看来也被卷进了这件事情里。
教务处主任让唐玲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唐玲虽然和俞秋远,教材中心的老师坐在一排,却有种被三堂会审了的感觉。她眼观鼻,鼻观心,焦急地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那个教材中心的老师,见到唐玲后立刻恼羞成怒,对着教务处主任说:“周主任,就是这个小姑娘,那天我看到的就是她!”
“她,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她们说她们是播音与主持专业一班的,过来领教材。结果后来我一查,发现,一班的教材早就领走了。”
“而且她们走的时候鬼鬼祟祟,也不过来登记,也没说明情况,我当时就知道有猫腻!”
教务处主任是个男的,和俞家算有点渊源,这时候习惯性去看俞秋远脸色,倒不是觉得俞秋远跟这事有什么关系,而是——这么点小事,他却劳驾俞秋远跑了一趟,他怕回头俞秋远把火气撒在他身上。
俞秋远最讨厌学校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连课都不太常来上,住也住在和学校隔了好几个区的一栋海景别墅里。
但因为这件事,据说涉及到了学生会主办下的迎新晚会,教务处主任没办法,才打了个电话叫俞秋远过来。
从俞秋远一进门开始,他表情就晦暗不明,喜怒难测。教务处主任一直小心翼翼,就怕惹俞秋远发火。毕竟,学校的事情是小,惹到了俞家,叫他以后在南山市还怎么混啊。
所以,想着不要夜长梦多,教务处主任决定速战速决。他大手狠狠一拍桌,用力之大,使手心立刻传来一阵猛烈的钝痛;手背上青筋隐约跳起,指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因为痛而缩了一缩。
教务处主任有点后悔,但还是要假装强势地说:“唐玲,从实招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