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来找女生的,社会上涎皮赖脸的多着呢。”

我正怪讶这不是王梦雨的说话风格,她已经笑道:“一宿舍的人都这么说,呵呵,有点儿夸大了吧。据说一般是父母兄弟之类的亲戚,谁知道,按说这么讲不容易蒙混过关,反正有时候大中午的有,还有晚上的呢,也的确够烦人的。没住的时候,我就想着集体宿舍兴许很有意思,真住上了,到底一个屋子8个,一个楼更是数不清的人,什么情况都有,而且我这才住了几天,又不好说什么,女生都心细,想得多,特计较——可说这些,你不懂吧?”

我想都不想地说:“可看你跟刚才遇到的同宿舍的关系很好啊?而且有一个说是大大咧咧的。”王梦雨笑道:“我们宿舍还好吧,跟你们男生说这些,估计不会明白的,我妈就说好多男的,一辈子小孩子气,哈哈哈。再说我来几天了,刚一起就彼此有矛盾的话还了得,我说的那些,也是听说或者偶尔看到过,觉的不方便,不过我脾气还好,应该时间长了也一样和大家都能处得来,不至于生出好些麻烦吧,至少不大会有‘人生若只如初见’那种伤感,你呢?”

我笑道:“伤感?想都没想过,我可是‘初见从不当回事,管他以后怎么样’的,什么都为将来着想,那不累死了。”

“对谁都一样?”王梦雨的声音不大,还好我听得真切,刚说“那当然”,忽然有所触动,改口道:“一看你就是脾气特好的,和谁都能处得融洽——到了,这有气了到底不一样啊,就是快得多,哦对了,这桃儿就俩,还是上贡给那俩姐姐吧,我不吃了,你给她们得了,我怕我再跟乾隆让位给嘉庆似的,死抱着皇帝大印不撒手——”我做了个抱紧袋子、别过脸的样子,“临时变卦舍不得。”说着,我将挂着的塑料袋取下来,刚刚递过去,王梦雨却在低头专心整理她的看起来质地很厚的长裙。

“嗳,你刚才不是这身,路…”我恍然中险些问她路上怎么换的衣服,因为记忆里她的穿戴,是在去报刊栏时迎面看到的一件白色外衣、搭配的深蓝色牛仔裤。此刻,虽然上衣还是白色,但之前那件好像没有点缀了花纹图案,下身则变作了深红底色、黑色横条纹的裙子了。虽然收住口,却觉得身为一个男的,关注女孩儿穿着很女了女气,便没往下说,重新将塑料袋递了过去。

“刚才怎么了?”王梦雨低头看看自己,“你是说我换了衣服?”她说着抬起头。我不好意思与她对视,收回手道:“没有没有,我直接给她们吧,下午真是比早上热了好些哈。”

“没事,我来给她们——不是不相信你啊,呵呵。”王梦雨说时绽放的笑容,让我不由自主间,很少有地注意观察了一下她浓黑的长发,应该也和去宿舍时不一样。看似很简单地在后面扎起一个辫子,但两个鬓角应该很精心地分别留下两束,衬托出她线条柔和饱满、但毫无臃肿感觉的面庞给人以独有的亲切可人感。

不过这个观察或许持续了没有两秒钟光景,我抬起胳膊,王梦雨却又笑道:哦,对,我是换了裙子,天气预报说有21度呢,教室里又不通风,这么穿不会让人笑话吧?”

我只好再次放下袋子,说:“谁会管这些,来这个给你吧,你再不接,我拿俩桃练了好几下三头肌了。”王梦雨还没伸手,身后有男子的声音道:“嗳,王梦雨你来啦,刚才好像看见你往宿舍楼那边走,还奇怪呢,你们怎么一块儿来的,他也住宿舍啦,不是你们班的男生里只有孟昭成办了入住吗?”

我抬头先看见一个分头,再往下是一对非常浓重的眉毛,在白皙而有棱有角的方脸上很是醒目,正是余红图讲课那次,上台代表新生发表感想的郎衷。如果孙子琪的国字脸是,但英气不足的话,他这个就是曹全碑的汉隶国字,也多少失于生硬。此时他一双细长单薄的眼睛正满带困惑地斜向看着我。

也许看出我没兴趣理会,王梦雨一边接过塑料袋,说:“他不住,是我怕再过来就迟到了,麻烦他带我回去了一趟。”

我忽然觉着要是王梦雨出于礼貌,把他向我介绍一番,也真是个没必要的麻烦事情,便一声不吭地上了台阶,听到王梦雨“等一下”的叫声,回头发觉她人已然到了身旁,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说:“刚才回宿舍,正好听见有人放《橄榄树》,那多好听,干脆也别拘泥什么英文歌了,这种大家都知道而且喜欢的,才效果更好。”

“你怎么推荐的都是女声,我唱太…”

“哎,你不说不想唱吗?”

我左手摸着后脑勺,一脸的困惑——“我说过?”王梦雨明显脸红起来,略带憨厚的神情,不自信地点点头。我不知为什么首先想到向婷斐,看看到了教室门口,扫兴的没有言语。

王梦雨才要说什么,未及开口,迎面有人问过来道:“嚯,这都进了教室了还聊得这么起劲,你们俩没说够啊,这一路?”

是孟昭成冷不丁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我摆摆手绕开他,率先往里面走。孟昭成随着我身后的王梦雨也走进来,不知是不是被冷落后的不甘心,他停留到自己位子一旁站住,笑指着我说:“你还不好意啦?人家王秀茵说你为了一口桃儿,专门跑到人家宿舍去拿,跟地主逼债的似的,太丢咱们班男生面子了——”说着话,他突然猛拍一下大腿,唬得我悚然回身,以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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