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的前冲,震慑天地的咆哮,波及四下方圆的怒吼。不知何时?兽原之上开始有戾气笼罩,空气里亦是充满了浓烈的肃杀气氛,方圆数里之类可能早已没了其它兽类物种,皆是被这来自霸主的愤怒给惊骇的跑了路了。
邢净羽没有多做停留,因为他深知现在并不是时候。立即飞身而起,向着铁汉等人的方向飞去,叫醒正处于震惊中的众人,急道:
“快走,万万不可停留,现在只看能否甩掉它了?”语气中透着焦急与严肃,还不时的转身看看对面那发狂的诸犍。
众人立时清醒过来,收拾一下周围物品赶着黄沙马便往回跑,邢净羽走在最后面断路。那诸犍没有追击邢净羽等人,至少现在没有,而是冲到了那头被邢净羽劈翻在地的诸犍身旁。
此时,那头被连劈了两石斧的诸犍已经奄奄一息,口中仍不断有鲜血流出浇洒在面前的土地上,染红了那片青草。本就粗短的前肢跪了起来致使身体完全匍匐在了地上。
饶是种种,但它依旧保持着那副端详而危坐的姿势。独有的一目出神的望着远方,瞳孔收紧着。背上那两道深深而又醒目的伤痕,亦是同样有鲜血流出,整片圆滑的脊背已经惨不忍睹,几乎尽数被鲜血沾染。
没有追击邢净羽的那头诸犍跑到了另一头诸犍的身前便骤然停了下来,它们不知是什么关系?但从它的动作看来竟是透着无尽的温和与柔情,不知何时却也已经收起了那份独属于它的本性的残暴和凶戾。
用那泛着油光的鼻尖轻轻沾抚着那头已经命如五更月的诸犍的鼻尖乃至周身,好似想要将它从沉睡中唤醒。冲天的怒吼也已改变,换做充满哀伤悲戚的呼唤,声如三月婴孩,凄厉不已。
还在不住的围着它走动,动作里带着几分不安,似有多出些许凄凉。难道它真的走了,以后这雄霸一方的威严只属于了它独自一个,那万物顶礼的膜拜也归它专属?它是否还有不甘和贪婪?
谁的命不是命?谁的情又不是情?万物又如何?众生又如何?纵是手掌生杀、任你江山万里,但独自承受寂寞和孤独的煎熬,然后享受这物质上丰满,最终也逃不过孤独死去,含恨而终!人生几何须?
不知何时?那还在闪烁精光的独目已然烛泪满眸,那是什么?霸主也有泪水,也有孤寂和悲戚,不是么?
“嗷吼...,”声音响彻天地、震颤苍穹,好似三千弱水倾泻,好似万里山河崩塌。终于,那遗留自上古洪荒的暴戾和狂傲毫无保留的四散开来,万兽为之匍匐。
邢净羽和铁汉等人早已跑出数里之外,但听闻这声巨大的兽吼之后也不禁为之窒了一下。身形有所停滞,但他们决计不可停留,现在必须离去。
没有多做停留,邢净羽吼一声,“快走啊。”众人立即放开脚步,全速奔离此地,越远越好,就只恨自己没能多长两条腿了。
刚才邢净羽和诸犍战斗的地方,现在便只剩下那头已经死去的诸犍,曾经不可一世的桀骜今天终于永久断绝再也不复了!
另一头诸犍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