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宁姒把襁褓叠起来,压在枕头底下,准备试验一下宁荣所说的入梦之力。/p
“还是我来吧!”季牧之有点不放心。/p
宁姒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按道理来说她的灵体已经复原,就算修为还没回来,也应该能恢复到原来正常的样子。/p
事实却是,她还是小孩子的模样。/p
季牧之有点担心,怕她一直无法恢复。虽然小小只的样子并不会影响他对她的感情,但是两人总有成亲的一天,难不成要他迎娶这样一个小家伙?/p
迎娶也就罢了,再到洞房花烛时……拜托,他可下不去手。/p
“没事儿。”宁姒压平枕头,有些迫不及待的躺下去。/p
“你现在修为高于我,万一我遇到什么事,比如被困梦境醒不来之类的,你还能救我一把。万一你陷入梦境,我连救你都做不到。”/p
有理有据,季牧之根本无从反驳,虽然他知道宁姒坚持自己尝试的主要原因是对入梦之力的好奇。/p
“好,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放心吧!”季牧之拍拍她的手,不再多言。/p
“嗯。”宁姒闭上眼睛等待入梦,没过多久又突然睁开。/p
“你说我去谁梦里比较好?”眼睛往隔壁房间一瞟,“不知道南枯现在睡着了没……”/p
“我想,他可能并不想在梦里见到你。”/p
宁姒娇笑,重新闭上眼睛。/p
如今睡觉对她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必需品,再加上满心激动,更加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好半天仍旧没有睡意。/p
宁姒烦躁睁眼,正对上季牧之盈满笑意的眸子,心跳顿时漏掉一拍。/p
“你、你盯着我做什么?”/p
“看你啊!”/p
“有什么好看的……”宁姒娇羞的将脸别开,不敢直视他炙热的目光。/p
“不知道,就是觉得怎么也看不够。”/p
季牧之伏在床沿,脑袋微微前倾,距离近到都能闻到她的发香。/p
宁姒莫名紧张起来,紧紧闭着眼睛逼自己快点入睡。季牧之的手落在她盖着的棉被上,轻轻拍了拍。/p
“宁姒。”/p
“嗯?”/p
“等你
你长大,咱俩就成亲吧!”/p
宁姒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脑袋,声音闷闷传来,却饱含欣喜雀跃:“好啊!”/p
小手从边上钻出来:“拉钩。”/p
……/p
沉浸在‘被求婚’的惊喜中,宁姒莫名其妙就睡着了。/p
梦里的她行走在一座吊桥上,吊桥两端笼罩在浓雾中。她将自己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莫名心焦,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去到某个地方。/p
吊桥年久失修,落脚的木板残缺不全,走一步空一步。透过缺失的木板,可以看到桥下湍急的河流翻起一团团白色的浪花,像咆哮的巨兽从脚下奔腾而过。/p
宁姒抓紧桥边铁索缓缓往前移,心想就算木板断了,也不至于掉下去。/p
“嘤嘤嘤!”/p
前方突然传来类似婴儿的啼哭,在水声的掩盖下显得尤为微弱。宁姒心下一紧,脚下步子加快,终于穿过迷雾顺利通过吊桥。/p
吊桥尽头有一棵大榕树,粗壮的树干两人展臂都不一定抱得住。/p
茂密的枝叶像一顶撑开的巨伞,伞下有血迹点点,一直延伸到树后。/p
宁姒绕到树后,看到一个白色的‘棉花团’蜷缩在地上。听到动静,棉花团慢慢展开露出真容,居然是一只兔子大小的白毛食梦貘。/p
刚才听到的婴儿啼哭正是它发出来的。/p
柔软的白毛上染了血渍,混着泥裹成一缕一缕的,显得很是狼狈。/p
小家伙并不怕人,可怜兮兮的冲着宁姒嘤咛了两声,然后用长鼻子拨开腹部的长毛,露出正在流血的伤口。/p
初步判断,应该是被树枝戳伤的。伤口不大,但是很深。/p
“来。”/p
宁姒将小家伙抱起来,环顾左右。环境骤然一变,已经来到了水流略显平缓的河边。/p
冲洗了伤口,宁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总之很快就把血止住了。/p
然后她问:“还得养一养,去我哪里吧?”/p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话明明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想过。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按部就班的演绎早就写好的剧本。/p
小家伙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胸膛,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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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救了小食梦貘,她却很想对它说一声谢谢。/p
这种异样的情绪她体验的不少。/p
是晟。/p
……/p
宁姒猛得睁眼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客栈常见的青灰色床帐。/p
她翻身坐起,看到季牧之从外面进来。/p
“这么快?”她不是刚睡着吗?/p
宁姒一脸的不高兴:“这就是你说的寸步不离?”/p
季牧之哭笑不得:“是南枯,他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找兰花。如果我们还有事,他就先走一步了。”/p
“先走一步?他知道去哪儿找吗?”宁姒把襁褓从枕头下取出来,手指抚过上面松散的绣纹,想起梦里怀抱食梦貘时的柔软触感。/p
“我真的入梦了。”她轻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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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梦?”/p
“我不知道。”宁姒想了想,心情莫名沉重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梦,总之就是看到一些东西,有点像是食梦貘打在襁褓上的神识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