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瑶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今日只应付那些哥哥弟弟们便耗尽了精力,哪有什么时间去见你阿兄,阿阳若是想兄长了便过去,左右也还在庐江之中,他还能不见你?”乔阳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算了吧,这里忙的走不开人,还是不见了。”
想来自觉善解人意的蔡姑娘顺势转了话题,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我看其他的也都差不多了,可在哪里娶,从哪里嫁倒是个问题,总不能左边出去、右边进来吧?”她一直都有些担心这个,之前姐姐嫁人时,因为离卫家远,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办,所以先到河东再嫁,走的近了确实显得不好,再加上那位身体有些差,所以办的马马虎虎,也失了不少底气,受了委屈,所以她现在可是关心着这个。
乔阳却兴致缺缺:“承梓定然会安排妥当的,我们只看着就好。”请了媒人、管事,哪个不能提醒一声儿,乔芳芷也只能把想给的东西准备好,至于该怎么迎、怎么送,可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庄子里渐渐地忙的不可开交,公瑾也是日日前来报到,做着接待客人、收记礼品的活计,忙里忙外的不停,蔡瑶换了身轻便的装束,把顾雍、陆谦等人招待的舒舒服服,乔阳带着陆议,一点一点的登记着要送过去的嫁妆,还讲解着一个个的都有何用处,也是脚不沾地。至于其他的,甚至请了陆谦的妹子、公瑾的阿姐,来看顾女客,真真的忙碌的很。
转眼便到了正日子,来客中最为尊贵的便是执金吾吕布之爱将,督将高顺,风尘仆仆将在将出门之时赶来,乔阳点头示意后就被人拉到了前厅,受了新人结结实实的一拜,倒是吓了一大跳,青婉跪完之后,声音有些低沉:“先生,我走了。”乔阳回过神来,低声应了一声:“嗯。”新人才都站了起来,携手出了酒庄的门。
乔芳芷站在门口,遥望二人而去,心中蓦然出现一丝不舍,说来也奇怪,其实依旧住在庐江,平时还在酒庄之中管事,并未远走,那份不舍出现的怪哉,即便如此,也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才轻叹了口气,将心思放在待客之上。
街上的人却议论成一片,那嫁妆实在是吓人,赵峰不肯让求了多年的女子委屈,特意决定绕上一绕,即便如此,那嫁妆也能说得上是前面的都已经进了二人的小家,后面的还未出酒庄门口,就算是官家小姐、豪商之女也没到这个地步,实在的惊人的很。一个个红木箱子上雕着精致的花纹,放在外面的头饰精致、布帛棉细,各个都是上等,若是变成钱财,指不定得算成多少,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羡慕的赞其遇到了好主子、嫉妒的讽刺只怕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还有看热闹的猜测着乔芳芷身价几许,一言一语,皆是此事。
就连赵峰也有些心惊,这东西都是芳芷先生准备的,自己没敢插手,婉婉不许插手,先生只说是一般的份例,可没透一点风声,还有这一个个的大箱子小匣子,都是怎么进去的更没人知道,麻木的听着众人的议论、称赞、嫉妒,赵峰觉得,真是应该和先生好好谈谈才对。
幸好不知道还有庄子亦在二人名下,不然恐怕现在就要去谈谈了。
把人送走,庄子里早已喝成了一片,乔阳虽然只是白身,却连接着不少势力,自己又占着些名声,交友不少,还有些想要结交的,坐下来也很有几桌,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及其热闹,可惜文人甚多,过了沙场的高顺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干脆拿了个杯子坐在了高顺旁边,高伯平容貌一般,但平和正气,虽然插不上话也不觉得局促,安安静静的吃菜喝酒,看乔芳芷过来了,还不忘起身行了礼:“先生。”乔阳赶紧摆了摆手,又拿起酒壶将酒杯续满:“伯平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高顺露出些笑意:“无碍,顺也是幸运的很,才得了这个机会,许久未见先生,先生可好?”二人碰了个杯子,乔阳点头:“好的很,多些伯平惦记。”说着又有人来敬酒,其中还有顾照之,乔阳推辞不过,可是狠吃了几杯,看的周瑜胆战心惊。
说来也是奇怪,这次醉了,竟然不撒泼、没惹事,乖巧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托着脸看人来来去去,有人告辞还很礼貌地点点头,笑眯眯的说:“一路平安。”言辞之诚恳、表情之正经,任谁都得说一句礼貌。
到最后,除去收拾的小厮丫鬟,也只剩下蔡瑶、顾雍夫妇、陆谦、高顺、小少年陆议、还有一位青衣人,反倒是公瑾因为要送姐姐归家先行离去,乔阳抿着唇看着或坐或立在自己面前的人,从左看到右、又从上看到下,来来回回忙得很。
还是顾雍先笑了出来:“这是、醉了吧?”蔡瑶摇头:“瑶确实不知,也未曾见过。”一个个的都把视线放在青衣人身上,那人低头看了会儿,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是商量不得事情了。”
顾雍叹气:“如此,雍也只有明日再来了,今日还是先让芳芷好好歇歇吧。”陆议连连点头:“正是,老师昨夜未睡。”听的众人一愣:“一夜未睡?”陆议点了点头:“老师说青婉小姐是吃过大苦头的,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个家,是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所以检查了一夜。”想想那连绵不断的嫁妆,众人了然的点头,那是得检查一夜。
嘱咐小师弟将人照顾好,顾雍方才带着夫人、妻弟离去,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