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上瞒下就是欺上瞒下。”闫祠却是连理由都没给。
公主向他投去审视的目光,嘴角勾着戏谑的弧度。
这一世的他,看来不似前世那么好相与呢。
他虽然身体赢弱,但是性子却是自信狂妄至极,倒有点像她。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一言,就治别人的罪?”公主的语调充满兴味。
闫祠目视前方,不卑不亢:“如果她说我昏迷,我却安然站在这里不算欺上瞒下,那么奴才背后议论皇权贵胃,勾引主子,算不算?”
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不自觉咳了咳,在寂静雪色中,格外显明。
公主抓住了重点:“勾引?什么勾引?”
视线漫不经心的略过呆愣当场的红雨身上,微眯的凤眼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冷意。
漂亮璀璨的眼里,流光溢彩,又阴鹜异常,似丛林里蓄势待发的猛兽漏出的獠牙。
闫祠伸出苍白的手指,目标正是红雨。
红雨脸色瞬间煞白。
瞪大的眼睛里,有惊,有惧,有深深的不可置信。
不是这样的!
她是多嘴说了些话,那是因为他们这些下等人被欺压太久在看公主病弱可怜同情的份上说的!
她见公子病危时也没人照顾,和这些卑微的宫女太监相差无几,不自觉的觉得亲近许多,毕竟那么都是在别人脚下生存,她把他视为同病相怜,他却……
这暂且不谈,勾引?什么勾引?公子有另天下都为之动容的绝色,她早已奴性入骨,根本不敢攀附,承认自己喜欢公子就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什么勾引!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
几日劳心劳苦的照料被这样对待,红雨本该恨他,但是在被公主的亲卫带下去时,投来的却是受伤绝望的眼神。
公主问:“你是如何勾引的?”
她张了张嘴,目光里的那个人连最后的眼神都没施舍给她,那么冷漠,她却住嘴了。
“奴婢……奴婢心悦公子。”眼泪如珠,悄然滑落。
这样一来,便是认罪。
公主怒火滔天:“全皇宫谁不知道闫祠是本公主的人?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做!好!很好!跟我拉下去……剁成肉酱!”
错身时,红雨望着闫祠的最后一眼,里面盛满了希冀满足。
公子,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奴婢卑贱,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今日以死成全公子,还望公子……别把奴婢遗忘的太快。
秉着大义赴死心思的红雨如何得知,闫祠从来不曾把她放在心里过。
红雨被拖了下去,不挣不扎,顺从的很。
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寒风“呼呼”地咆哮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出簌簌的声响,冷风针一般地刺着人的肌肤。
凛冽的寒风呼啸南北,此刻,公主脸上还有哪点怒容。
她下巴习惯性的微抬,姿态贵气的像个展屏孔雀,嘴角勾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她斜睨着闫祠:“说吧,这么费劲心思的想要除掉一个小宫女干嘛?”
长倾公主可不是傻子。
闫祠也没把她当傻子。
“我不习惯有人服侍。”他低垂着眼睫,干脆承认。
公主似笑非笑:“可我看那小宫女可是一往情深啊,那甘愿赴死的小模样让人看来真不是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