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愣了下:“闫?”
也对,前世她叫南无月,这世她是长倾公主,虽然样貌未便,但是身份变了,温祠肯定也是亦然。
“知道了,小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忽然换个字,她还喊不顺口呢。
她可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
闫祠幽幽撇她一眼,默不作声。
公主逗他:“你没异议吗?反正就算你不爽,本宫也不会改的。”
这次闫祠连目光都没施舍她一个。
少年眼眸微垂,瞳孔漆黑,目光幽深。
公主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回应,宫女不敢扰她,闫祠少言寡语。
要是以前……
没有以前了。
公主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意燥,佛袖一挥:“目中无人,给本宫拖出去——”
‘杖毙’二字梗在喉中,憋的公主脸都红了,最后眼一闭,翻身一躺,眼不见为净:“拖出去拖出去!”
有宫女惊奇的看了闫祠一眼,这还是她服侍公主以来,唯一一个让公主起了杀心还活着的人。
眼眸悄悄略过少年的脸庞,宫女心一跳,难不成公主是看他生的好看?所以……
反正这人她可不敢妄想,虽然他长的比女子都美得令人心颤,一身白衣飘然无暇,但特别是那双眼,让人感觉阴沉沉的,气息冰冷,格外渗人,配上过度苍白的病容,就像,就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一具只会行走的尸体……
宫女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
现在是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寒风彻骨,就连呼出去的气都是冷的。
公主身上穿着几层贴身保暖的衣服,裹着严密柔软的狐裘,宽大的衣袖里葱白玉手还拿着一个暖炉,被一众人侍奉着浩浩荡荡的走在御花园中透气。
接连多日的大雪在地上屋檐堆砌了老高,刚停不久,空气中偶尔传来枝条不堪重负掉落积雪的声音,和人踩在雪地的咯吱声,万籁俱寂。
宫女好奇的回头望了一眼被甩在队伍后那个单薄的身影,这么冷的天,那人身上只穿了比春季厚不了多少的白色衣衫,身上没半点别的取暖的东西,冻的嘴唇都是紫的。
心下觉得疑惑,公主明明对他是不一样的,在寿辰宴会上,公主第一眼就挑走了他,并且惹公主生气还没被处死。
要说哪里不一样,仿佛又都一样,自从上次那人被拖出朝阳殿,再也没被召见过,公主也像忘了他这个人,一如往常。那人身体孱弱,又得不到照料,听说差点死掉,公主听了禀报也就淡淡“嗯”了一声。
好在上天垂怜,死神不愿意收他,这才刚褪了高烧不久,公主忽然心血来潮,想让他陪着散步,于是把还没好利索的那人又拉了出来。
说是陪同散步,公主又没跟他说一句话,连句寒暄都没有,好像没看到他身体虚弱身形单薄般,直接甩在了后头。
公主的行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捉摸不透。
“扑!”宫女正在肚子里嘀咕,空气中忽然传来了突兀的声音,随声一看,原来是那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