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在那么一刻,从深心里感觉到被这个世界所背弃?
知道吗?
既然世界容不下我,我又何须容忍这个残忍的世界?
令狐冲抚着琴,琴声里面透着寂寥与惨淡。
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思念与感慨。
这些感情缠绕着,在他的琴声里面流露出来。
竹帘后面的人儿似也感觉听不下去了,于是弹动了属于她的琴音。
琴声铿锵,压制住了令狐冲的琴音。
令狐冲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走神了,他很是歉然地向竹帘后面的婆婆行了个礼。
“抱歉,我走神了。”
婆婆道:“没事,不过令狐少侠你的心事好重啊。”
隔着帘子,令狐冲似乎想到了一个年迈的老婆婆的关切的样子。
他笑了笑,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也是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他的笑声很空洞,里面含着许多旁人不理解的情绪。
婆婆没有再言语。
令狐冲不会知道,自己到底还会有什么样的际遇,现在他只想学会《笑傲江湖》之曲。
依然记得,那句带着悲情的话。
“人在江湖,又岂能真正的笑傲江湖?”
令狐冲黯然。
自己如今被师傅所疑,被同门所拒,被心上人所弃。
活着,有的时候会是一种煎熬。
然而人却无时无刻不在为了活下去而寻找一个理由,或者说是借口。
令狐冲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借口是什么,或许是为陆猴儿报仇吧……
又或者是找回《紫霞秘籍》?
令狐冲迷茫了,天下之大,这些事情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望着眼前的琴,令狐冲继续弹奏了起来。
————————————————————————————————————————————————————————————————————————————东方白倒是不急于立马找到令狐冲,她此刻正和夜雪慢慢地走在前往绿竹巷的路上。
夜雪没有带着斗笠,他们行走的路径此时没有其他行人。
这里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们携着手,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我们可以这样一直到老吗?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们今天在一起,明天也会在一起。不是吗?
或许,不用去期许那些虚无缥缈的天长地久,我爱你现在就已经足够。
下一刻会怎么样,不要去想了吧,就让我一直这样,紧握你的手。
绿竹巷最后还是到了,东方白与夜雪并着肩走进了小院。
绿竹翁早已在这里等待着了。
他面前有一杯茶,现在已经凉了。
见到东方白和夜雪,绿竹翁上前,单膝跪地,道:“教主!夜长老!”
其实夜雪在神教中的身份有些尴尬。
当年任我行继位的时候夜雪已经离开了神教,而东方白上位的时候夜雪也不在。
夜雪在呼延吉在的时候被任为左使,现在看着东方白与他的样子就知道不能再叫他左使了。
绿竹翁是神教的前辈,东方白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所以不会突然因为东方白变装而惊讶。
东方白此时恢复了作为教主的威严,道:“起来吧,令狐冲在哪里?”
绿竹翁道:“令狐冲早上被一群人请走了,说是去了五霸岗。”
东方白道:“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吗?”
绿竹翁道:“是三山五岳的人,和神教都有些关系,可能是大秀的主意。”
东方白看了夜雪一眼,似乎是在等待夜雪拿主意。
夜雪想了想道:“令狐冲现在没事,不如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话说现在该是中午了吧……”
东方白恍然,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夜雪又道:“竹翁,可见过《笑傲江湖》的曲谱?”
竹翁道:“见过,而且还抄了一份。”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曲谱。
夜雪点了点头,接过曲谱看了看。
一会儿,夜雪看了看东方白,道:“我看不懂……”
东方白笑了笑,道:“我会弹琴,让我看吧,只是你怎么突然想看曲谱了呢?”
夜雪笑了笑,道:“我想听你弹琴。”
东方白哑然,自从自己向夜雪表明心意之后夜雪就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开始会开一些玩笑了。
东方白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夜雪。
这个被竹林环绕的地方,很快飘出了悠扬的琴声……
————————————————————————————————————————————————————————————————————————————五霸岗,令狐冲正和各种各样、完全不认识的人喝着酒。
他喝得很开心,已然忘记了平一指的劝告。
“来,来,来!大伙儿再敬令狐公子一碗!”
不知道是谁,大声的喊着。
令狐冲又一次饮干了碗里的酒。
这是“女儿红”,是在嫁娶场面上少不得的东西。
“女儿红”似以有了很长的年份。
酒入腹中,令狐冲突然大声道:“谢谢诸位的盛情!我令狐冲不胜感激q日我们一醉方休!”
说着又举起了酒碗,大声道:“干!”
正要喝下去,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慢!”
众人望着声音的来源,却见平一指分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