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春风拂溪,惹起缠绵涟漪,柳絮摇曳,雀跃旖旎舞姿。
“噼啪”,“噼啪”节奏曲夹携银铃嬉笑声,原是一群妙龄少女在溪边浣纱。
一豆蔻年华少女,慵懒蹲于地上,清澈溪面倒映绝世容颜,少女瞧着倒影竟也痴了。
“噗嗤,你们瞧,柔儿又痴啦。”一个娇笑声微微响起。
那少女如梦初醒,满脸彤红,见大家都凝望自己,更是手足无措,徒添几分妖娆。
“要是我有柔儿一半姿色,我也天天看着自己发呆。”又一少女打趣道。
“嘻嘻,你倒想。”几位少女附和道。
柔儿看着大家言笑晏晏,手忙脚乱抽出木盘衣服,用棒槌胡乱敲打一番。大家知其脸薄,也不便继续打趣,继续她们的轶闻八卦。
见众人不再关注自己,柔儿轻吁一口气,这才发现小白不见了,急忙呼唤:“小白,小白。”众少女也纷纷帮忙找寻。
“你们瞧,那不是么?”大家顺着她目光,果然见一只小白兔趴在一光滑石头上,跟水中鱼儿对峙着,倒有三分狮虎相争的韵味,只是形若滑稽。
“濮咚。”小白兔居然扎进水里,一副潇潇兮,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兔子天生怕水,一腔激愤遇到冷水立马化为乌有,残剩惶恐挣扎。
“哎哟。”柔儿急忙去楸起它,小兔子惊魂未定,手拼脚滑,身子一抖,溅了柔儿一脸水滴。其他少女见如此逗趣情景纷纷取笑道:“原来真有狗急跳墙,兔急咬人。”
时间在欢愉中,总是那么轻易流逝。
“爷爷,我回来啦。”如天籁的声音遥遥传来。
一个狭小广场,地面镶嵌数十块青褐色垫砖,扫除得一尘不染,几十身着白衣的弟子灵动舞剑,步伐娴熟,怡然自得。广场正东面竖立一块巨大石碑,龙飞凤舞地雕刻着“练武场”三字,力透纸背已不足以形容,一撇一捺,气势慑人,似刀剑共舞,凿琢而成。
一老者于石碑前打坐,听到呼唤才虚眯双眼,慈祥道:“回来啦,过来休息下。”
柔儿抱着小兔子笑嘻嘻地坐在老者旁,吃吃道:“爷爷,你这白头发,白胡子比我的小白还要白上些许,那眉毛更甚,要不你叫大白吧。”
那老者哭笑不得,捋了捋颏下白胡道:“爷爷老啦,以后柔儿老了,也是大白。”
柔儿嬉笑道:“才不会,柔儿老了,也是小白,你才是大白。”
老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思半晌道:“曾也有人养了只兔子。”
柔儿大感兴趣道:“是爷爷养么?咋柔儿不曾见到。”
爷爷笑道:“胡闹,爷爷怎会养小兔子,早已死去多年,柔儿自然见不到。”
柔儿惋惜道:“好可惜额。”
爷爷不再继续此话题,宠溺道:“你瞧叔叔伯伯们,舞剑多好看,你想不想学。”
只见练武场上,两人一组,互相拆招,剑刃明明碰撞一起,却无丝毫叮当声,刚劲利刃却被众人使得软绵绵的,犹似一条短鞭。
“爷爷,叔叔伯伯的刀坏掉啦,那么柔软,切不了菜。”柔儿天真无邪道。
老者打个哈哈道:“单刃为刀,双刃为剑,那是剑不是刀,而且刀剑用以杀人,不是砍瓜切菜。”
柔儿睁着灵动的眸子,不解道:“为什么要杀人,大家一起玩,不是更开心么?”
爷爷叹了口气道:“人家欺负你,你便要反抗。”
“为什么要反抗呢,柔儿会逃跑,柔儿天天跟小白比赛,跑的可快了,姐姐们都追不上柔儿,而且有爷爷保护,也没人会欺负柔儿。”
“你啊你,爷爷终究有老去一天,不能保护你一辈子,这‘缠绕剑诀’是爷爷毕生心血,一共四十八式,可惜你的叔叔伯伯们,天资有限,仅能学会三十六式。”
“爷爷,难道没一人学全过?”柔儿有点好奇道。
老者凝望苍穹,陷入沉思,半晌才缓缓道:“倒是有个人学会过。”不知忆起何事,沉沉叹息一声。
柔儿本想探问那人是谁,见爷爷心情不佳,倒也不便再问。她天性活泼,对武学更是提不起丝毫兴趣,见爷爷不再催迫学武,更是求之不得,抱起小兔子偷偷溜到后山。
娇嫩绿叶吐新芽,百花相争夺艳春。姹紫嫣红中,群蝶轻舞,蜂鸣嗡嗡,三两白鹿隐没其中,春之气息演绎地淋漓尽致。
柔儿仰卧草丛,张开双手,长吸一口气,空气夹杂着花的芳香与泥土的清新,沁人心脾,道不尽的舒畅,让人精神为之抖擞。小白兔从她怀里跳跃而下,与群蝶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柔儿仰望天上虚无缥缈的白云忽如雄狮猛扑,威凛不可一世,忽如仙鹤游庭,闲暇自如。暗道:“‘白云苍狗’本义或许便是如此。”
春风困人,柔儿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一切如此宁静。醒来时,小白再次消失,柔儿倒是习惯,这小白本性好动,要是它乖乖呆在身旁,那才是出乎意料。
一边轻呼小白名字,一边到其经常嬉闹的地方找寻,却一无所获,此时柔儿才担心起来。“该不会来了猛兽?不可能的,这里自己常来,怎会有猛兽。”柔儿自我安慰几句,搜寻范围也越来也广。
一条幽径曲折盘旋,不知通向何方,杂草都没蔓延到这羊肠小道,显然常有人走动。柔儿不曾知后山竟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