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号高地位于废都与火城间的必经之处,它名字的由来并不是高地的编号,相传某年某月的19号在这曾上演过一场伟大的战争,有的人说是解放人类自由的革命,也有的人说一个恶魔死在了这。旧日里一面耸立在高地顶上的丰碑,早就不知何在时被风中卷起的沙子磨成了块不起眼的石头,时间悄悄带走了吟游诗人们口中的历史,忙于生存的人类不再关心他们的往昔,只是依稀记得,曾有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与一个19号高地,这样古怪稀奇的名字。
不过,19号高地并不算真正意味上的高地,说起它倒更像个峡谷。它由一座高大的丘陵,从中间被恰当好处的劈成了两半。这也许是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曾有恶魔死在了这,如同这样一个鬼斧神工的断层,的确再怎么看也很难以信服它是大自然的作品。
我和那个起义军的胖子一同埋伏在沙丘的西侧,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山姆布朗,一个水城来的渔夫。
他跟我说,他是真的不介意上次爱娜砸爆了他的脑袋,相反,还特别欣赏那种敢于战斗的女性,我没有对他的这个奇怪品味妄加评论,只是微笑中透露了一丝隐约的疲惫。
趴在我们对面的则是阿剁和他的另一队人马。我与他中间相隔的是一道三十米左右的断崖,断崖的下方有一条老旧的公路,它便是目前火城与废都往来最便捷的通道,也是我们即将打响战斗的地方。
爱娜留在了火城,她在改装电动加特林的同时还肩负着防守火城的责任。我原本打可以留在那陪她,摸着良心来讲,我也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但爱娜的一句话却让我跟上了大部队,冒生命的危险,来到这个被沙子吹得灰头土脸的鬼地方。
“我会保护你的。”
爱娜在军事会议结束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温和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我知道她是认真的,根本没有半点嘲讽我这大男人的意思。可当所有人把奇异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时,我觉得有必要得说些什么。
“不,我来保护你吧。”我站起来坚定的看向她说:“我不会让敌人来到火城门口,使你陷入险境的。”
她感不感动我不知道,反正原话就是这样的。虽然我觉得来到火城门口的敌人,一定会比爱娜更危险。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所以我就莫名其妙的上了前线。
高地上的风比地面上吹的更凶,我后悔没带上一副像样的防护眼镜,沙子不断地吹进了我的眼里,我的眼球早被揉得布满了深红色的血丝。
手边一位瘦弱的好心年轻人看不下去了,他把自己的玻璃眼罩递给了我。这回,我没有推脱,也没客气,欣然的就接受了,毕竟我和他们不同,是个不拿薪水的外援,豁出性命干着公益事业的客串革命者,享受下客人的待遇,也是理所应当的。
平静的高地下依然未见到敌人的踪影,偶有零星几辆路过的破车,慢悠悠地驶过公路。我没有与陌生人攀谈的习惯,但这个借我眼罩的年轻人,一直就在哆嗦,哆嗦得令人烦躁。
“嘿,你叫什么?”
“我?我叫兔子。”
“兔子?”
奇怪的绰号,我打量着他的那两颗突出的板牙,和尖尖的耳朵,思索着记忆库里的画面。
“他平时蹦得很快,像边界区里的变异兔。”胖胖的山姆在一旁插话道。
“哦,变异兔子。”我记起了那玩意儿,又婉转的抱怨道:“好吧兔子兄弟,能不能平静一会儿呢,你这样抖得实在令我有心烦意乱的。”
“抱歉,我也不想的,我身体无法控制。”兔子羞愧的说道。
“他不尿裤子淌到你边上已经不错了,这是个新兵蛋子,体谅一下吧。”山姆笑着替他解释道。
“你才会尿裤子呢!”兔子不乐意的顶撞山姆。
“哈!”胖山姆笑得很大声,他身边的战友马上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他我们正在埋伏敌人。
山姆放低了语调,对隔在他和兔子中间的我说:“兄弟,一会儿记得别冲在他前头,小心他擦枪走火伤着你。”
“哈哈。”我笑着说:“得了吧山姆,别再刺激他了,谁都有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
“哦?你经常也参加这样的战斗吗?”胖子的兴趣转向了我的身上。
“这倒不是,大规模的也是第一次。”我平静的说。
“听到没!听到没!人家也是第一次!”瘦兔子也忘乎所以的嚷嚷起来。
“闭嘴!我们是在埋伏!小声说话!”胖山姆自己却很大声的吼了起来,他身边的队友又用力推了他一下,他又捂着嘴轻声说:“你小子懂什么,他说的是大规模的战场,前几天晚上那辆tank就是他跟一个姑娘掀翻的。”
“什么?就是他吗?”兔子有些激动,但马上下意识的也捂着嘴悄悄问我道:“跟我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把那大家伙给掀翻的。”
“没有,我……”我刚想解释,就被远方地平线上的扬尘吸引去了目光。
“好家伙,他们来了。”胖山姆握紧了手中的那挺机枪,打开了一侧的保险闩。
我身边那个叫兔子的小伙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我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别紧张,一会看准了慢慢射,不会有事的。”
说心里话,这个手握重型狙击枪的新兵蛋子我的确不太看好,我不期待他真能打中敌人,但如果我不安慰他,凭他再这么大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