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塔尼亚躺在了我的身边,我揉着生疼的脑袋,坐起身来细细回想指挥里发生的事。
也许是我的动静吵醒了塔尼亚,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俏皮的转过身来看着我问我吃什么早餐。我拒绝了她的好意,掀开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裤子是你脱的?”我疑惑的问她。
“嗯,衣服也是。”
她一点都不害臊,一脸朝着我坏笑。
“我们没做过什么吧?”我态度冷淡的穿着衣服。
“如果做了什么会怎样?”她吐出了粉嫩的舌头,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没心情开玩笑。”
我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是因为我还惦记着昨晚头上挨的那下。
“你身上那么脏的外套,总不见得穿着它们睡在我床上吧。”她对我的口气感到不满。
“山姆呢?”
“早回医院了。”
“是你一个人把我背回来的?”
“你以为呢?难倒让那瘸子来背你吗?”她激动的说。
“谢谢。”
看着身板单薄的她我怪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不打算喋喋不休地说些客套话。
“你去哪?”她问着推门的我。
“学校。”
我说完掩上门走了,街上行人们的面色都十分凝重,他们的肩上各自都拴着白色的布条,前几日的欢声笑语全都不见了踪影。
起义军领袖撒卡的死给了他们打击。朝日的光辉洒在大理石广场的人群上,攒动的人头一个个提着水桶在圣井边排队,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储备免费的水源,以免皇帝的军队攻进城后再一次饱受干渴之苦。
我穿过几条街,很快便走到了那所新办的学校,我寻思着得先从爱娜被指认的那把手枪开始着手调查,但也许在这个不熟的环境里,我需要一点帮助。
一个中年门卫正在大门口的岗亭里打着瞌睡,我敲了敲玻璃窗,他先是睁开眼不耐烦得问我干什么,但没过多久,他的脸马上由红转绿,眼神也变的惊恐。
我认出了这个秃子,他就是当时我混进火城贿赂的火族警卫。
“嘿,你怎么在这。”我向他打了声招呼。
“我……我在这上班。”他害怕的说。
“起义军不知道你之前的身份吗?”我皱了皱眉头。
那个前火族警卫抬起双手,杂乱无章地在合在一起揉搓着,他唯唯诺诺地说道:“您,您能帮我保密吗?”
“保密?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瞄了一眼他的腿,正绑着石膏,似乎还没有痊愈。
“嗯,是这样的。”他凑到我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是那位爱娜小姐介绍我的这份工作。”
“爱娜小姐?”
“是的,您的女朋友。”
我奇怪的看着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爱娜怎么会给这样的家伙介绍工作。
他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含着猥琐的笑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告诉了我。
他叫多隆,那天受了腿伤后的他窝在家没敢出门,一觉醒来后听说火族的酋长已经逃了,军队溃散了。他急忙让老婆烧掉了制服,把家里那些值钱的东西分发给邻居,起义军虽然也查到了他的家里,但在见着一个跛子后放松了警惕。拿到好处的邻居们纷纷闭口不谈,使他隐瞒了身份,这才顺利躲过了牢狱之灾。
可受伤失业后的他,没了经济来源,家底也早就送得差不多了,他的老婆和年幼的女儿们只能去帮人挑水赚些小钱,补贴家用。
某一天爱娜正好路过井边,她一眼就认出了三个女孩。在了解他家的困境后,她不但安排了女孩们去上学,还替多隆在学校里介绍了份门卫的工作。
“她真是个好姑娘。”秃头警卫多隆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那你现在知道她的处境吗?”我叹了口气说。
他点了点头:“知道,唉,都知道了,早上还来了个叛军……哦不,起义军的士兵,他让我关上大门,通知今天停课,但我告诉他们里面的孩子不肯走。”
“孩子?为什么不走?”
“非说要等爱娜小姐来上完最后一堂课。”他面朝地一个劲的摇头。
“那个士兵走了吗?”
“没有,他硬说自己能劝孩子们,所以进去了。”他无奈的耸肩道。
“带我去看看。”
秃子多隆有些慌张,他对我说那个士兵看上去不太好惹,我安抚他不要害怕,因为他面前的男人更不好惹。
我跟着多隆走进了大楼,远远在教室外就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啼声,进门一看,果然是那个士兵在惹事。他正拖拽着,两个哭哑了的孩子不停地抽打着他们的小脑袋。
“住手!”我高亢的嗓音镇住了他。
他放下手中的孩子,站直身板,整了整扭曲的衣领,转过身用傲慢的眼光打量着我和多隆。
“哼,怎么,是你么?”他鄙夷的笑道。
我原本只觉得这张脸很熟,却想不起是谁,经他这么善意的提醒,我的印象反倒来了。
“昨晚就是你用枪托砸的我,对么?”
“哈!没错,要不是山姆替你求情,我们早弄死你这个同谋了。”他瞪大了眼珠,歪着脖子说:“什么狗屁战斗英雄,呸,不过是个罪犯。”
“过来,只会偷袭的孬种。”我的用不屑的眼神望向他,朝他摆了摆手,“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罪犯。”
“哼,卑鄙的刺客,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