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莎莉走进了一家我以前常去的佣兵酒馆。
“老规矩!”我弯着身子穿过低矮的门廊,到了一处香烟味十足的地方,在一张老旧的吧台上敲了敲说道。
大胡子酒保转过身来愣愣地打量着面前的美人儿,认不出换了模样的常客,看着他目光呆滞的模样,我方才想起了伪装的我并不是那个“阿信”了。
“半杯威士忌半杯水,再加一块冰。”我快速的补充道。
酒保拱起了大胡子,他挑眉说:“哦,又一个奇怪喝法的人。”
着急的莎莉貌似并没有在意酒保话里的意味,她举起手指转了一圈笑着说道:“给我来杯血腥玛格丽特,胡椒粒要鲜磨的,可别耍诈哦。”
“知道了,但那酒可是很贵的,我这儿不接受赊账。”酒保看惯了赖账的士兵,便假惺惺地笑着指了指角落里的常客说:“这位长官可是我的朋友。”
“嚯!那就更没事了。”莎莉用手肘推了一下正在点烟的我,也让我顺着酒保所指的方向看去:“你看谁来了?”
只见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军官正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还是那张熟悉的桌子,以前我们经常喝酒的老地方。
“塔尼亚?”我疑惑地自语道:“她怎么出院了?”
“行了,一会儿把酒送去那桌,这下总该放心了吧。”莎莉双肘撑着吧台给话丢给了身后的酒保,便对我使了个眼色,搭上我的肩往塔尼亚所坐的角落走去。
“嗯哼。”莎莉从心事重重地塔尼亚边上拖出了一把椅子,一屁股躺了下去。
塔尼亚见了我们更觉得很尴尬,她万万没想到溜号的她会在这里碰见下属,“咦?你们怎么来了?”
“该先问问你吧少将,你不是在医院里养伤么,好好的怎么溜出来喝酒了?还好我们没先到医院里去看你,要不然还得跑个空。”莎莉挪开身边的椅子,一把拉下了站着的我。
塔尼亚的嘴唇上依然没有血色,她的头发凌乱,眼神乏力,穿着一件淡色的便装。她用手梳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挺直身子说:“医院太闷了,出来喝点饮料透透气。”
我看见桌上的一杯透明色汽水还在微微冒泡,似乎她确实不是来喝酒的。
“什么时候能归建啊?”莎莉翘起了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说“最近你不在安文可是一直在挑我们的骨头哩。”
“安文吗?”塔尼亚泯了口汽水,怏怏地说:“哼,谁让你平时不守纪律的,我看他也就挑你的骨头吧。”
“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不也没守医院的纪律不是么。”莎莉撅着嘴嘀咕道。
“有你这么对长官说话的吗?”
“好吧,好吧,您是头儿,您说了算。”
我在一旁笑了,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点头谢了谢他。
“哈,威士忌掺水?一块冰?”塔尼亚又把奇怪的目光投向了我。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默默地喝起了酒。
“你怎么和你表哥阿信的喝法一样怪?”
我没有回答她,怕露出马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无意中帮我圆场的莎莉喃喃道:“哪个阿信啊,就是那个佣兵吗?怎么,少将今天又来见他吗?”
“什么……你听谁说的?”塔尼亚的脸红了,她紧锁眉头抱怨道:“是卷毛卡恩这个大嘴巴讲的吧?”
“哈,大家早都知道的事了。”莎莉得意地耸着肩膀,无所谓的说:“少将经常来这喝酒不都是为了等那个佣兵吗?”
“我说了,我只是来这喝饮料的。”塔尼亚的借口有些拙劣,她那副原本惨白的脸泛起了红晕,倒像是有了血色。
不过现在我才明白,怪不得我每次来这喝酒的时候总能碰到塔尼亚,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我轻轻在桌下踢了一脚莎莉,暗示她别再惹塔尼亚生气了。
可莎莉没有收敛的意思,她继续肆无忌惮地问道:“那个佣兵很帅吧?听卡恩说还挺能打的。”
“哈,果然是卡恩说的!”塔尼亚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回去一定找他算账。”
莎莉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她没再继续八卦下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血腥玛丽,“啊”的一声,表现出回味无穷的欢悦感。
“行了,跟我说说最近军队的状况吧,变异人的事怎么样了?”塔尼亚严肃道。
“哦,没什么特别的情况。”我说道:“从钢铁城撤出的军队正在把他们引向水城,但是卡恩上校说,这次变异人与往常中的印象不同了,他们不再是见到食物就乱冲乱咬,变得十分有组织性,原本估算差不多一周内就会攻进水城的,但现在看来谨慎的变异人到那还需要更久。”
“那就好,一周的时间我差不多应该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去参战了。”
“水城的居民真的不管了么?”我不合时宜地低声问道。
莎莉抬在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她斜眼瞄着板起了脸的塔尼亚,这回,轮到她在桌下重重踢了我一脚。
“皇帝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只能说我到了那之后会尽量营救逃出来的人吧。”塔尼亚不太愿意再说下去,她显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嗯。”我没再追问她,毕竟我还得在皇宫里混下去完成搜索水晶的任务。
“哎?茉茉,你不是之前想问我关于安文女儿的事吗?”莎莉见气氛凝重,突然转开话题说:“怎么现在不提了呢?”
“哦,我只是想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