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对慕容凛来说算是一种奢侈,曾经有多辛苦,有多累,现在就有多满足,打闹了好一会儿,待慕容胥出现,苏鸢卿才罢手,其实也不是真打,不过是真的心疼罢了。
七年远离家人,从稚子变成如今的飒爽英姿,再从信中得知“他”这些年的作为,其实怕是只剩下心疼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打算干些什么?”
饭桌上,慕容将军没忍住,还是打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为孩子夹菜边说到。
慕容琛去了军中,大嫂和孩子也回了娘家小住,现在只剩下三人。
“怎么,才回来就想安排他事情做,你可别忘了……”
“好了好了,你啊你,就是你太无原则的宠着几个孩子你看看老二,这都出去两个月了,一封书信没有送回家,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凛儿如今年龄也大了,如若可以的话……”
慕容胥欲言又止,当年本是为了这个孩子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近些年来,看着几个好友家中比之年龄还要小的女儿都出嫁了,他怎能不担忧。
“你……”苏鸢卿终究是没了食欲,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当时孩子年龄小,没有选择权,但现在……圣上是怎样一种状态,在遇到凛儿时又是什么样子,她是越发坚信大师当年的批言了,犹疑的目光望向即使在家中都只能戴着面具的孩子,得到的竟是一个安抚的笑容。
“爹,娘,你们不必介怀,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再则而言,如今的身份于我便利许多,至于婚嫁的事情,我暂时是不想考虑的,你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慕容凛安然吃着饭,还不忘为两老夹菜,举手投足间,尽是潇洒肆意,哪有半分女子模样。
没错,慕容府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欺骗了所有人,慕容府三少爷其实是三小姐,而这一切只因大师当年的一句批言:若为女子,祸乱天下,唯做男儿养,可保安稳。一句话,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你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爹,我们家如今地位,应该可以让我无所事事一段时间吧。”
饭后,父女二人在后院切磋,果真是老了,如果不是有意避让,慕容胥是别想从慕容凛身上讨得半分便宜的。
“孩子啊,只可惜你是……不然如此本事,怕是比你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我慕容家向来不缺为国效力之人,你就随心去做吧,对了,这里……”
画风突变,武痴将军又开始琢磨新的招数了。
虽然已经点明了自己只想庸碌无为的心思,但有些事情慕容凛思虑许久,还是觉得需要证实一下,而这直接关系到她对朋友的一个态度取舍的问题。
“琉璃夏”,名字挺美,不清楚实情的外乡人怕是会觉得这是一个买玉器之地,但作为淮安本地亦或是在淮安生活许久的人,该知道这不过是城中最繁华的烟花之地罢了。
“公……公子,你确定要进去?如果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出息!怕了?那你就一个人回去吧,本少爷今儿还就想进去看看这城中最美的美人儿长什么样。”
好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慕容凛今天打扮也是对得起这个标签,极尽花哨,虽着面具,仍是吸引得一群靓丽女子欲上前搭讪,还是老鸨最有眼力劲也最有勇气,这不,香葶没能继续抱怨,一行三人已经被半推半就着进了“琉璃夏”。
“琉璃夏”存于淮安多年,经久不衰,自有它致胜的法宝,这里招待的近半客人都来自官场,无论官位大小,出手皆算阔绰,往往为了花魁的一抹笑都能一掷千金,如今的淮安实力如何,这儿可知分晓。
慕容凛虽然打扮花哨,但进来之后也只能汇入人流之中,无更多人关注,毕竟慕容三少虽然盛名在外,真正见过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这才回来几天,也得多亏时间,“他”才能偷得一丝安宁。
老鸨不愧是察言观色的鼻祖,一看这位就非富即贵,只是可惜了竟看不到脸,不过看得到银子就行,出手大方的客人她向来喜欢招待,连忙找了一个僻静的二楼厢房供其玩乐,同时还不忘对自家楼里姑娘的情况进行一个介绍。
“公子,您今儿可就来巧了,我们琉璃夏啊,前些天刚进一位新姑娘,那容貌,那身段,皆是一绝,和您呐,可谓是郎才女貌,今儿是她第一次登台,您啊,算是有眼福咯。”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几乎都要贴在慕容凛身上了,还得多亏香葶护主,将老鸨一推,才算是解了围。
“哦,竟有如此荣幸,那本公子等会儿定要好好瞧瞧这位美人儿。”
慕容凛嘴角扬起笑意,只是未能达眼底,但看在老鸨眼里也足够了,白花花的银子啊,想想都激动。
许是看出了香葶的不耐,老鸨客套几句就退下了。
老鸨退下后,身后的楚昕枫和香葶就坐了下来,这是慕容凛的规矩,人不必分三六九等,同一待之即可,但两人其实也只愿意在慕容凛面前如此真实罢了。
“公子,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乌烟瘴气了,您何必……”
香葶实在不能接受在她看来那么高雅温儒的公子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太有损身份了。
“嘘,仔细听。”
慕容凛声音轻缓,带着安抚意味。
虽是厢房,却是用木材做的墙以阻隔,倒是方便听些小道消息。
“唉,听说李儒在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