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昆仑虚如若说她最喜欢哪,怕是后山。
那里终年都是一抹绿。郁郁葱葱的树木,零零碎碎的小山石,偶尔树丛中会窜出一只野兔,一眨眼也会重新消失在那墨绿之中。
后山还有许多瀑布溪流,清澈透底。由于这片了无人烟,连鱼儿也是不怕人的,悠然自得地在水中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因为是女儿身,整日和一群师兄待在一起,还是会有诸多不便的,沐浴,便很是一件麻烦事。虽用各种理由推拒与师兄们共浴,但这么做会显得香雪人很孤僻,不合群。
幸而师兄们都是好人,非但没有孤立他,反而待她更亲,还为她推荐了后山这个天然浴池,只要设个仙障,就不怕有任何人打扰。
上昆仑虚拜师,有这么一群比亲人还亲的师兄,说到底,还是她的幸事。
后山有一颗奇大无比的树,只树干都要几人合抱才能圈住,树干挺直,树枝繁茂,青翠欲滴的树叶间偶尔会冒出一两朵白色小花,一阵微风吹过,淡淡盈香飘散在空气中,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甜甜的气息。
不过此树虽大,但于整个昆仑山相比,到底是不算什么的,至于知道这颗树,还是有人引领而来方知这里有擎天大树。
那是她刚刚学炼器的时候,理论不通手还生,天赋虽不差但亦称不上好,炼器时能毁九成九。
那天,她憋着一肚子气与委屈跑到大师兄那里,要哭不哭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紧张坏了,可他怎么问香雪都不说话,因为他越问她就越委屈,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起来,所以她就闭紧嘴,只是看着大师兄。
后来大师兄大抵猜到了原因,但他什么也没说,就拉着香雪的手去了后山,找到了大树。
“哝,这颗树大吗?”
香雪此时被树迷了眼,已经有些忘了刚刚的郁气,听到叠风问时忙不这抵的点头,“大,好大,怕是仙界也没有几棵。”
“可是,他是自存在就这么大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是啊,这么大的树也有拇指细的时候,那时候,怕是稍微用些气力她都会折断吧,但他依然长了,而且还长这么大。”
被树吸引住目光的香雪听到叠风谈及此,转过头去,“大师兄,你,你都知道了。”香雪有些耻于开口,但触及叠风温暖包容的目光时,还是有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叠风看着想哭又强忍着的小师弟有些心疼,拉着她坐了下来,将她拢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道,想哭就哭吧。
不知何时,香雪逐渐停止了哭泣,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转头道:“师兄,谢谢你。”果然,适当的哭一哭有助于缓解心情压力。
“心情可好点?”叠风有些囧,他只是想帮小师弟发泄下,目的达到了,却不知他的小师弟是水做的,看着自己湿透的前襟,唉……
香雪也看到了,一挥手,衣衫便干了,猛的扑倒在叠风胸前,“师兄,回去我给你洗。”这会儿她也不见外了,总感觉她和大师兄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好多。
被扑倒的叠风一愣,“不用,我洗就好,师弟你……”
“师兄,别动,让我睡会儿。”香雪蹭了蹭叠风衣衫,头一次感觉哭也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听着叠风整齐的心跳声,感觉困意一阵袭来。
看着有些小迷糊的师弟,叠风纵容的笑了笑,放松自己让香雪躺的更舒服些,一只手枕于脑后,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企图让她睡得更安稳。唉,师父的公文怕是要晚些整理了。叠风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树顶,有一个人凌空站立看着树下闭着眼睛歇息的一对人儿。原来是墨渊去找香雪时看见其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奇担心之余便跟了上来。
现在看来,想是无事了。
不再看那树下一对人,墨渊忽略心里的一点小不舒服,转身离去。
北荒之地,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妖在这里横行肆虐,为祸一方。
“老爷,家丁怕是顶不住了,怎么办?”一管家模样的人急急问到。
“唉,这妖甚是狡猾,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本体是什么,只要我们一请上仙来,他仿佛知晓一般提前藏了起来,找也不见踪影!”
“唉,老爷,这样下去被我们请来的上仙都不会愿意再来了!”夫人担忧到。
“老爷,夫人说的是啊,这妖物如此能躲,怕是水中之物,这北荒如此多的江河湖流且多为相同,怕是不好捉啊!”管家接话到。
“老爷,要不,要不……”那夫人犹犹豫豫。
“管家,派人去十里桃林请白真上神,白真上神府邸在此处,知道此事后怕不会任那妖物横行。”顿了顿看了眼期盼的年轻夫人,接着道,“对了,派人去昆仑虚,让羽儿回来一趟吧。”
“啊,哦,好,小的一定把白真上神和少爷请来。”管家喜形于色,急忙告退。
“你是谁,胆敢擅闯十里桃林?”一俊美男子好像从簇簇桃花中出来般,那慵懒的笑仿佛不是问罪,只是聊天一般。险些迷了那小厮的眼。
“小的见过折颜上神,小的是北荒之人,求见白真上神。”那小厮回过神来急忙行大礼。
“找真真?”折颜思绪一转,这北荒之人急急忙忙来找真真,怕是北荒出了什么事吧。思至此,便喊道:“真真,真真,有人寻你。”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