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主宫,李清惜一人站在静谧的池边,透过朦胧的夜色,看着水中摇曳的自己,轻纱拂面,她刚才都做了什么?她曾经暗自许诺,只为一人舞,只惜一切早已皆成错过。
当她知道姐姐也喜欢他时,当她知道姐姐有了他的孩子时,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跳舞了,只因他曾经说过,她的舞只许他一人独看。方才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那段纯真无邪的日子,她与他都很简单,简单的私定终身做着明明那么简单却惊世骇俗的决定,享受着简单的爱情,没有名没有利,只有花与草还有蓝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层,他武她舞,他笛她筝,他剑她萧,他乐她歌,他与她,只有他与她,什么都是他与她,嬉笑打闹,追追跑跑,花落花开,以花为伴,以风为舞,以为那样就可以是一辈子,却恍如隔世,恍如梦境,她与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娶了姐姐,而她~千里之外~独酌那一丝苦涩的回忆,既然成全,为何她的心想起还是会痛~会难过~
“你在哭?”
突然的询问让李清惜胡乱的擦掉泪光,慌忙的转身,看着来人,有些惊愕。
耶律隆绪仍旧眼尖的看到一丝未干的泪光,眉头一皱。
“奴不知可汗在此,不是故意打扰,请可汗恕罪,奴先告退。”她很傲,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
见她要离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拽住她,看着她惊慌的神色,他有那么吓人吗?
察觉到他似乎更一丝不悦,李清惜皱眉,她说错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一丝讶异自己的耐性,但他就是重复问了。
李清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对方根本就不让她得逞,反而更一丝用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鹰鸷般的目光让她一丝心虚的避开,不想被对方透视的眼睛刺穿内心深处的伤口。
“奴~没有哭。”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耶律隆绪满意,拽紧她的手,眉头微锁,但几秒他还是松了力道,盯着她一眼。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她清浅的目光让人无法怀疑,但他不会信她。
李清惜微怔,抬眸,看着对方眼中难得不是质疑而疑惑的目光,唇驽了驽但还是没说出口。
“为什么不说出口?”他不觉得她是不敢或者怕死。
“恕奴直言,不管奴说什么,可汗您都不会信的。”在她身上,他已经定下标签,她不觉得他是那么容易更改认定的人。
这句答非所问的话,耶律隆绪本该不悦,但他却反而意外失然一笑,因为他似乎听出一丝抱怨娇嗔。见她有些诧然的瞅着自己,晶亮的水眸闪闪发光,哪怕在黑夜里都如此矅亮动人,这样一双水眸如果有意,的确祸人,如果误会,那就是冰清玉洁,不染任何杂质,让人想要独占,两种极致,他不想细纠。
见他突然伸手朝她而来,李清惜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缩。
“别动。”阻止。
她僵在原地,静止不敢动弹,耶律隆绪才满意,指尖慢慢绕过她的脸庞,轻轻一挑,薄纱下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入目,哪怕夜色朦胧都似乎对她格外温柔眷恋,不可否认,她真的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让人不惜一切只为博美人一笑的能力,难怪二弟那么为她着迷。
一想到耶律隆庆看她的眼神,耶律隆绪眉头明显一沉,他在干嘛?他是绝对不会被她吸引,甚至被她外貌所骗,他也绝对不许她的‘祸害’被别的男人沾染,既然她是为他而来,她就是他的,他会让她明白谁才是主宰,她的抗拒不管是真的还是欲拒还迎,他都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她也不例外。
看着他突然转身离开的冷漠背影,李清惜清眉微拧,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做,他的眼神突然又变冷,明明她刚才看到了一丝柔和,还是是她的错觉?他对她怎么会有柔和的目光,哪怕是一瞬间都不会有的,她一定是错觉,耸耸肩,至少他没再追问她为什么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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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宫。
“什么?”萧王后惊讶之余更一丝愤然。
那古吓然,低头继续说着,“回王后,今早木图总管将赵清惜调到乾安殿,听传言好像是~好像是~”在对方警告的眼神中吞吐而出,“好像是可汗的意思。”不敢看对方,怕引火烧身。
果然,听着,萧王后手中的花卉被用力下瞬折断,显然她心中的妒火,“死丫头,你不是说派人盯着的吗?你敢骗本宫。”怒喝。
那古一听瞬间吓倒跪在地上,惊恐万状,“那古对王后忠心耿耿,给奴十个胆也不敢欺骗王后啊。”
“~”怒目横眉。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奴听说在长春宫,她替燕哥公主解围,一舞惊世,许是可汗念及燕哥公主所以才对她稍一丝另眼相看,您也知道,可公主,只要她喜欢的想要的东西,可汗都会满足她都会让她开心的。”试图解释缓解对方的愤怒。
萧王后目光微眯,似在度量话中的可能度,“这丫头从小就喜欢与我作对,事事针对本宫,上次本以为让她顺意,可汗知道了会更宠爱本宫,都是些不让本宫省心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她。”眼中一丝狠毒的目光。
在场的人更是一丝瑟瑟发抖,生怕惹祸上身,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显然恐惧。
“还跪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打听清楚。”
“是,是,奴马上去。”火烧屁股般慌不则路,慌忙而逃,萧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