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来,便看到一个几乎有我半个面门大小的拳头扑面而来。我虽然料到以西尔维娅的脾气少不得要动一下手,却没料到居然会这么快,情急之下不论是久经沙场锤炼出的战斗直觉还是灵能带来的预言天赋,此时竟然都来不及发挥效果,所能做的也仅仅是低下头去,好歹让开脆弱的眼睛鼻子,用最坚固的额头去承受攻击。我的额头可是连小口径的子弹都能抵挡,区区一只拳头自然算不得什么威胁。
当冲击发生的那一瞬间,我还庆幸西尔维娅有些战士的傲骨,没有在我背向她的时候打我的后脑勺。但随即一阵更大的冲击从后脑勺传来,却是我往后撞上了舱门,剧烈的震荡让我眼前发黑,险些昏迷过去。
就是这短短数秒钟的头晕,如果她有心杀人的话,我是会被扭断脖子死得干净利落呢,还是被折断腰椎在死前经历漫长的痛苦?想想那个名叫瓦什·投德的混沌巫师最后的结局……
待我视野恢复清晰,西尔维娅已经退开了数步,正看着自己拳面上那一丝血迹似乎还有些后悔的样子——拳头又不是利器,自然没法将我打破头,出血不过是把之前枪伤留下的血痂打裂了而已。看到我清醒了,她立刻板起面孔做出最严厉的神态,“既然你错过了现成的礼物,那就得用血去赢取猎物!”
又是这种野蛮人的歪理,你这样的为人处世是怎么在军队里混下去的啊?果然是上面有人罩着的关系么?
我自己也是野蛮人出身,可以没什么阻碍的接受这种理念,但这时却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了,一方面,在不动用巫术的情况下,我没把握能打得过她,最起码赤手空拳是绝对没希望的,而用上巫术的话,且不说她会不会认同接受,我现在毕竟也不是完善状态,一个弄不好两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再者说,大家都是正儿八经的帝国军人,为人处世上处处学野狼那怎么成?野狼人家那是有底蕴有实力可以随便特立独行,我们屁都没有还模仿他们,那是在作死啊!
我取出西尔维娅赠予我的那柄动力剑,带鞘朝她抛去。她伸手接过,随即拔剑,丢掉剑鞘做出戒备姿态,“你以为用剑就能打败我么?”
我不答话,再举手时,手中出现的是将近一人身高的巨剑,得自神秘战团灰骑士复仇女神,这件巨大的武器分量甚至超过西尔维娅的体重,我不得不动用一些灵能才勉强将它端在身前。
“你……要用这个跟我打?”西尔维娅也不由得惊呆了。
西尔维娅亲手用过这把剑,自然知道它的威力,同时自然也知道它的分量。它即便没有开启能量力场也能轻易斩断钢铁,却不是适合用来对付凡人的武器。毕竟,就算是她这样强壮的人,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将它举起来,想要当做武器来挥动则是万万不能。
我心说你不明白那就对了,要的就是这效果呢。要是什么都由着你来,以后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吗?你这样的人有能力又有背景,只要再有一丝机会就能冲天而上,而眼下帝国战事将其,正是军人建功立业的机会所在,要是现在不抓紧时间在你面前树立一个无比光辉的形象,那我未来的日子得过成什么样?
时不我待啊!
想及此处,我将手掌抚上剑锋,轻轻割开一道伤口,让血流出来。这件武器是由基因锁定,在穿着动力盔甲的灰骑士手中,这剑中的机魂可以与盔甲机魂做信息交流进行基因认证,只需要在第一次接受武器的仪式上流一点血就成,但我身上配备的单兵逻辑引擎却不像星际战士的那样高端,没有基因认证功能,每次开启便少不得流血了。
我不但将血涂满剑柄上的认证装置,还滴在剑刃上,沿着剑身一路滑下,滴落在钢铁的地板上。
看着我的剑锋上光芒亮起,西尔维娅也是下意识的激活了自己手中武器的动力场。专为凡人制作的武器在这方面就是比星际战士的方便的多,虽然也是基因锁定,但平时用的时候却能用指纹来解锁。
看她那态度,好像已经准备好要面对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了。
我却朝一边指了指,“少校,请让一下。”
我许久没有说话,这突然一说,说的东西却让她莫名其妙。不过虽然不理解,但由于称呼的是军衔,这代表了是正式的命令,西尔维娅也不得不往一侧挪了两步。
我将巨剑垂下拄在地上,抬头仰望,目光穿过层层钢板,直入无尽虚空,跨越千万光年,再次直面帝皇的荣光,就像二十年前我还是刚刚走出学校的年轻人时,在神圣泰拉的广场上远远参拜黄金王座。那光芒充盈我的全身直至满溢,从我身上散发出来,将整个昏暗的舱室照彻如白昼。
“我是帝皇的仆从,人类的利剑与壁垒,”我用高哥特语大声念诵,高亢的声音在舱室内来回反射激荡,每一个音节都带起厚重的回声与共鸣,“以帝皇与人类之名宣布,此地为帝国疆土,我将以帝皇之光净化污秽,我将持剑捍卫,不容异族践踏,不容异端亵渎。于此我立下血的誓言。”
言毕,我身上的光芒愈加强烈,我将自身能够使用的所有超自然的力量尽皆施放出来。我今天刚刚学到的这个叫做圣盾的神奇法术,这光芒来自人类至高无上的意志,是世间最纯洁信念的凝聚,它对忠诚而纯洁的人类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却能像最纯净的钷燃料所燃起的烈焰那样焚烧一切污秽不洁,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