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香气冷冽而清幽,淡雅而芬芳,脱俗而凛然,只要闻过一次,就叫人再也不会忘记。
希恩看着面前的皇家卫士,认真地问道:“你闻到了吗?”
谁知那皇家卫士听得此问,心中却更为疑惑,一脸诧异地看向希恩,大讶道:“闻到什么?”
希恩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莫非是错觉?
希恩失笑地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
那卫士谅解地笑了笑,道:“我的鼻子也常常会出现问题,尤其是感冒的时候。”
希恩也笑了笑,道:“可能我忽然得了感冒。”
旋又轻轻一叹,叹道:“这感冒来的,真不是时候。”
那卫士看着希恩,脸现关切之意,道:“大人,您得小心身子。”
希恩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眼珠一转,指着廊道旁的房间,问道:“这是干嘛用的?”
那卫士显然料不到希恩有此一问,脸上微微一愣,不过惊讶的神色转瞬已逝,似乎不曾在脸上停留过一样。
他已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看了好一会之后,才把目光转向那房门。
又过了好一阵,他才把目光收回来,重新看向希恩,道:“如果小人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房。”
希恩深深地看了那卫士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房门,眼睛里像有种慧光在闪动着,他的心里好像在转着什么念头。
他平凡的侧面轮廓,在此刻看来,好像忽然多了一点神秘、深远的韵味。
那卫士怔怔出神地看着希恩平凡而独特的侧脸,心里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希恩嘴边好像多了一丝奇特的笑意,又转过头来,对着那卫士道:“我能进去吗?”
那卫士看着希恩的眼神一凝,身子似乎一僵,但立即就反应过来,大感为难道:“这……这……”
希恩不等他回答,就已贴近房门,准备推门而入。
那卫士目光闪动,先一步抢了上来,背对着希恩,恭声道:“还是让小人来吧。”
希恩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退后了一步,沉声道:“好。”
那卫士双手缓缓扶上门柄,手指不着痕迹地轻轻律动几下,才用力往里推门。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有力地切在他颈后的动脉处,他身子剧震,又愕然,又艰难地别过头来,睁得大大的眼珠,似乎还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但下一秒,他的手颓然滑落,人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就倒在刚好走上前来的希恩怀中。
一来事情太过突然,叫人完全预料不到,二来那卫士根本就没防备希恩之心,更想不到他会出手偷袭,所以希恩才会轻易得手。
希恩将那卫士轻轻放倒在房内的地上,帮他合上因惊骇不信,而仍未闭上的眼帘,俯身低声道:“好好睡上一觉吧,难得有这么多鲜花为你作伴。”
说完,希恩便立身而起,关上房门,转身细细打量起这房间来。
花香,各式各样的花香,不住萦绕鼻端,纷繁当中好像又隐有规律,香气相互叠加,互相影响之下,却又不令人感到恶心难受。
物极必反,极香必然极臭,但幸好这极端的事情,并未发生在这房间内。
希恩缓缓地转着头,看着面前成百上千、颜色各异的繁花,一时间实在感到眼花缭乱,视野受阻。
更为难受的是鼻子。
有时候,多反而比不上没,比如就在当下,就在这个房间,希恩情愿一丝香味也没有,他已开始怀念起清新的无味空气来。
极博极杂,定然又乱又浊,香气如是,世上的大多事情,岂非亦如是?
一个嗅觉如此敏锐,如此细腻的鼻子,假若时时刻刻都在闻着各色香味,那不叫享受,那叫遭罪。
希恩边揉着难受到了极点的鼻子,边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苦笑。
蓦地,所有的香气奇迹般消失一空,只剩那一道淡淡的、幽幽的、似有似无的清香,飘然钻入鼻端。
幽香是那么的清淡,那么的怡人,那么的熟悉,天上地下,仿佛就只剩下这独具一格,凛然不可侵的芬芳。
希恩的鼻子才刚刚闻到这清冽的芬芳,人已身不由己地被一股神秘的牵扯之力带着,一下子穿过眼前的繁复乱眼,诸香扰鼻的花阵,来到一处空空荡荡的所在。
天上地下,也只有一个人,才配拥有如此独特细腻的幽芳。
幽香钻入了鼻端,却似钻进了心间,希恩心中一喜,脸上已有了喜悦的笑意。
“梅花姐姐!”希恩的嘴巴也已忍不住心中的惊喜,霍然微笑着说出声来。
话刚出口,希恩灵动的眼珠,已觅着一道窈窕婀娜的优美身形。
希恩的头急急忙忙地微往上抬,入目所见,却大失心中所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平淡得出奇的脸。
希恩满腔欣悦跃动的心情,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场淋个里通外透,在瞬息间冷却了下来。
心是冷了下来,但希恩明亮的眼睛,却忽然骨碌碌地转了一转,手随念转,已突地伸了出来,竟毫无一点礼貌地直直摸向,面前袅袅婷立的女子脸上。
那女子弯弯的,淡淡的柳眉,不禁微微往上一扬。
“啪”的一声轻响,希恩作怪的手才到途中,便被那女子的纤纤玉手给拍了下来。
这一拍自然没有用上丝毫劲力,否则希恩的手,焉能再有完好之理。
但希恩却煞有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