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冷流咆哮。
寒流竟似能体会到主人当下愤怒的情绪。
由情入魔,以怒驱法,手段高明至极。
将愤怒的情绪赋予魔法,魔法便拥有生命。魔法与施法者,自此再也不分你我,水乳交融,混然一体。
哈尔身后的风之翼,早已消失不见,手中的刺剑,却依然扎在凯斯体内。
面对瓦帝斯的突然出手,虽然身处凯斯身后,有这个不知死活的临时好战友做挡箭牌,哈尔还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这个瓦帝斯实在太可怕了。
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骇人手段还未使出。
目光在凯斯惨不忍睹的身上悄然一转,哈尔顿觉大为对不起凯斯。
凯斯先是成功拖住了瓦帝斯,然后又无辜的捱了自己收手不及,锐不可当的致命一剑。
只是眼下为求自保,哈尔也顾不得这么多,心中一狠,持剑的右手用力往后一拉,刺剑立即从凯斯身体抽出。
因为心中有愧,哈尔再也不敢看向,现在死活不知的凯斯。
这笔冤枉账,自是要算到瓦帝斯头上。
新仇旧恨,惊怒交集。
哈尔一双锐目死死盯住瓦帝斯,捏剑的手不由紧握,其上青筋凸现,足见主人心中怨怒。
寒流有如活物,竟对凯斯不理不睬,分成无数股,径自越过凯斯双肩下垂,摇摆不定的身体。然后急剧扭成一股,迎头直奔哈尔。
哈尔目不转睛地看着欺近身前,恰似冰锥状的寒流。
寒流未至,刀割一般的冷意,已袭体而来。
哈尔眼神一凛,斗气运转,才勉强将寒流对身体的负面影响减至最低。
左脚前跨一步,带动身体微转,左手往内一收,右手往前一推,看似朴实无华,却又不可小看的全力一刺,已然杀出。
针尖对麦芒,以力搏力,以势迎势。
哈尔贸然感到压力一松,刺剑被前击的力量,惯性往前一带。
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忽又由哈尔的手传至心间。
这是刺剑入体,穿过血肉的感觉。
在哈尔为击破冰锥,刺伤瓦帝斯而高兴的当儿,四散开来的寒流,旋又重新汇聚,并沿着刺剑一路向前。
转眼已划过刺剑,如蛇一般缠绕哈尔的手臂而上,不一会就蔓延到哈尔全身。
哈尔甚至一点反应也来不及做出,就被寒流袭了个通体冰冷,四肢血液不畅,斗气运转变慢。
两趟浓眉更是被冰霜覆盖,变得雪白无比,面上同时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寒霜,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但场内没一个人会觉得滑稽,有的只是一种可以透入心扉的刺骨寒意。
“踏、踏、踏”的脚步声,不住传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到某种关键节点之上。
哈尔不太畅通的呼吸,竟好像亦有点追随着这脚步声而吞吐的意味。
雾霭散去,现出了瓦帝斯俊伟挺拔的身影。
瓦帝斯身上除了早前的伤口外,并没有再增添任何一道新伤。
这无疑说明了一个事实,哈尔的刺剑再次击错了目标。
哈尔目露骇色,心头惊疑不定之下,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瓦帝斯,以防他有进一步举动。
就在此时,一道比万古寒冰,还要冰冷的声音细细传入哈尔耳内,“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寒冰刺!”
也不见瓦帝斯有任何动作,上一刻还覆盖哈尔全身的寒霜,立马一收,快速汇聚于一处。
哈尔一听到瓦帝斯语气不善的声音,就大感不妥,刚想做出反应,
就见冰蓝光芒耀目一闪。
腹中突然一痛,全身精力仿佛随着刺痛逐渐流失,而且贯盈全身的斗气,竟也像戳破的皮球一样,从又冰又痛的部位宣泄而出。
虽然哈尔的身子,一下子由冰冷回归温暖。不过他的心,却一点也暖不起来,只因气海要位竟被活活刺穿。
剧痛之余,哈尔深感乏力气促,想就此晕倒过去,偏偏气海之处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却让他思维保持极度清醒,想晕也晕不过去。
此刻胜负已分,高下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