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有那么一日,也是不是真能超越那人,这个问题,谁也说不准。
可只要有一丝希望尚存,人都不应该去放弃希望。
然而,死人是没有希望可言的。
所以人能够活着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萨维当然希望他们好好地活着,所以他宁愿独自揽下一切,独自承担一切,也不愿让他们知道总裁的赔身小情人。
因为萨维清楚,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恐怕他们便会忍不住去为“虎爪”伽隆报仇了。
尽管他们现在并未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虎爪”伽隆,但此刻他们手里已经有了线索,极其不好的线索。
一个人对于耿耿于怀的事情,要是突然有了线索,他肯定就再也坐不住了。
当一个人真正认真地对待某一件事情时,就算这件事再困难、再曲折,人也总会有把它战胜的一天。
所以,无论这件凶杀疑案再复杂、再难解,也总有被在他们顺藤摸瓜之下,弄个一清二楚的一天。
只可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恐怕也将同时是他们失去性命的那一日。
他们的一切努力,一切坚持,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死而已。
命运是如此残酷,事实是如此悲凉。
所以他萨维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绝不能让这事情有一点萌芽的。
可是,一直掌控在手里的一切。眼下却因为希恩的出现,因为他带来的穿骨钉,而被无情地打破。
线索的种子已被种下。
假以时日,这颗看似不起眼的种子。就会引起一系列可怕的连锁反应。
这已是谁也无法阻止,无法中断的事了。
这颗种子从它种下的一刻,便变成了一个随时会索命的计时炸弹,谁也难以估计,它将会在哪一秒发生爆炸。
但等到它爆炸时,所产生的后果,绝对不是萨维所愿意看到的。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伙伴,他决不能失去更多。
萨维白瞳内闪动着的冷芒,悄然间变得更寒了几分。
他冷冷地注视着希恩,瞳内的冷意。似要穿透希恩的双眼。直射进希恩的心内。
希恩对萨维针对他而来的寒意。似是毫无所觉,也像是不为所动,他的眼睛深处。悄然流过了一丝神秘的银彩。
然后,他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又复杂,又奇异的神情,道,“我一直怀疑‘虎爪’伽隆是被你杀死的,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绝不是被你杀死的?”
他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萨维,缓缓地道:“因为你绝对下不了手。”
萨维当然下不了手,因为“虎爪”伽隆,是他真正的伙伴。忠心的手下。
即使是因此而暴露了身份,他也下了那样的毒手。
何况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他根本就不会暴露,一切都已顺理成章,妥妥当当地隐瞒了过去。
他实在没有下毒手的必要。
而且,也诚如希恩早前所言,他根本就使不出那样的手段,将穿骨钉打入“虎爪”伽隆的尾椎骨。
可假若不是萨维下的毒手,那杀死“虎爪”伽隆又会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希恩淡淡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房内众人的耳内,“我也曾经怀疑过,这枚穿骨钉是不是你故意留下,来鱼目混珠,混淆我的思维。”
艾尔和“夜明珠”专注的目光,霎时间变了颜色,一下子从穿骨钉上移开,极快地投注在希恩身上邻家俏妹初长成。
希恩的脸容淡如不波止水,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带着种淡淡的意味,“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想过一个可能。”
他淡然的眼色里,忽地露出一种深邃的特异神采,缓慢而低沉地道:“那就是‘虎爪’伽隆为了保全你们的秘密,而不惜牺牲自己。”
艾尔和“夜明珠”闻言,條地全身一震,眼里不禁同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激动之色。
“夜明珠”本应稳稳地夹着穿骨钉的手指,也突地生出了一阵颤抖,那枚极其重要的穿骨钉,险些便要从他双指之间掉落了下来。
艾尔的手没有抖,抖的是他的身子,他看上去并不老迈的身子,在这种奇异的抖动之下,竟似透着种苍老、佝偻的萧索意味。
只不过他们这种由心底而生的震愕与激动,还没来得及在心间转过几转,他们便又听到希恩的话。
萨维一直冷冷地注视着希恩,无论希恩说了些什么,也不能令他眼里的寒意有丝毫的变化。
希恩深深地看着萨维,道:“可惜在那种情况之下,‘虎爪’伽隆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他眼内慧光一闪,续道:“所以他没有办法在自己的要害位置,打入这枚穿骨钉。”
萨维在默默地听着。
希恩目光一转,又转到萨维脸上,有力地道:“无论你的冰雪魔法如何厉害,你始终是一个魔法师。”
希恩没有往下再说,他的弦外之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懂。
一个魔法师,是绝不可能将一枚穿骨钉,打入“虎爪”伽隆的尾椎骨。
萨维仍旧没有说话,他依然冷冷地看着希恩。
希恩凝视着萨维的白瞳,声沉若水地道:“所以你不可能杀了伽隆,而伽隆也不可能杀了自己。”
艾尔和“夜明珠”两人目光闪闪,俱紧紧地瞪视着希恩的眼睛。
希恩眼里忽然有了一种莫以名之的亮光,道:“那穿骨钉上的毒,这个大陆能配得出来的人并不多。”
艾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