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百分百信赖这个老人,就如他们可以把背后,交付给自己的同伴一样。
帅气小伙子嘴边逸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显然也觉着自己说了句很漂亮的话。
那似乎已是一个无懈可击的问题。
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姑娘,已悄然将闪闪的美目,投到了他的身上,看来她们也对他更觉得满意了。
可就在这时,有个人却忽然开口,淡淡道:“可如果我们遇上的是少主呢?”
这显见也是一个极为出人意表的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似乎聚集到说话的那人身上。
那人是个瘦削枯干的中年,高高的颧骨,瘦瘦的脸,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光。
他的身材也显得很瘦,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只是被一个骨架子所撑起。
他的皮肤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那就好像一张风干了的皱皮。
其他人看着他的时候,总不由自主地避开他的脸,他的手,他裸露着的皮肤。
他们一般都只会选择性地去看着他的眼睛。
安叔终于在这时开口,语声平淡的道:“那就把少主安全地带回来。”
安叔的语气听上去虽平淡,但内里却似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都在听着。
安叔稍微顿了顿之后,又淡淡地接着道:“无论谁遇见少主,都要立即取消他所负责的行动,并且放出信号。”
“我已安排了一支机动部队。来应付这种突发的情况。”
安叔环目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忽地变得极为认真、严肃。道:“少主的安全高于一切,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护送回来。”
屋内的每个人仍保持着沉默,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除了那懒懒的年轻人外,他们的眼神之内,都已射出了坚定而决断的神色。
过了好一阵,一个穿着红色法袍的中年人。突然出声问道:“我们这次的行动叫什么?”
安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再看了看其他人,缓缓地道:“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天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似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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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变得更深。
国王仍没有睡。
一个人假若喝了国王那么多酒,当酒意勃发之时,他只怕就要立马醉倒,并且醉得不省人事。
可国王没有醉,他连一点醉意也没有。
他的脸色铁青着,他此时看起来。就像完全没有沾过一滴酒。
一号也没有睡,他正垂手恭立在国王身旁。
地底监狱里所发生的事情。想必国王也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国王稳坐椅上的身子,连动都没有动,他也没有说话,但他龙目里的光芒,却在不断地闪动着。
他龙目里的表情很复杂,谁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那里面绝不止仅有一种感情。
国王坐,一号站,此刻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语言在这时,好像已变得有点多余。
国王的心情并不轻松,一号平常淡然无波的眼神,好像也变得很凝重。
谁也不知道,明天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些什么。
但国王心里很清楚,明天绝不会轻松,连一丝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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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变得更猛,但仍无力吹散君临夜幕的厚重乌云。
一把稚嫩却粗豪的声音,忽然在夜风中响起,道:“父亲,我们还不回去吗?”
少年的话音刚落,乌云下、凉风中,仿佛多了一道莫名的轻轻叹息。
一道洪浑有力,不厉自威的声音传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年不屈不饶地问道:“到了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黑夜中仿佛有了两点星光,连乌云厚压的夜色,也掩盖不住的星光,“你不懂。”
少年的确不懂,他一点也不懂,而且他也不想懂。
他懂得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的兄弟正需要他。
可此时此刻,他却仍要留在这里。
他不得不留在这里,因为这是他父亲的话。
只要是他父亲说出的话,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违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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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无月。
但只要人的心里有月,即使是乌云层叠的厚黑天幕,人也同样能看到那永恒动人的银辉月影。
月亮并不是真正的消失,它只是暂时消失在人的视线之内。
乌云并非永恒,但明月却几近永恒。
明月有光,光并非只存于天上,它亦藏在人的心里。
只要你心中有明月,明月便一直高悬在天穹。
月色动人,她露在轻纱外的玉颜,就如那永恒而瑰美的月色,一样的动人心魄,撼人灵魂。
这是一种让人自心灵深处悸动出来的无双美丽。
这种美丽只应在天上,而不该在人间。
但这种美丽已如月辉洒照,撒落大地一般,谪于凡间。
她光滑莹白的玉额上,似散发着一种光,如月光般的淡雅清辉。
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这时是轻轻闭着的。
但人能想象,想象她那双曼妙、神奇、至美的妍丽眼睛。
天上无月,但她轻轻闭着的眼睛里,却似有月辉在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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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灯光熄灭,整个皇家图书馆,都一下子陷入了漆黑之内。
希恩没有离开,离开的是瓦帝斯。
这样的情景,好像每晚都在重复着,瓦帝斯总是等到最后一盏灯熄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