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困窘的逆境,面对如斯紧迫的时间,换了其他人,只怕一筹莫展,惟有听天由命。
希恩眼珠一闪,看着妃子似满怀心事的娇容,心中忽地灵机一触,身子以最微小的动作,不急不缓地向窗框边上挪去。
窗框有两边,希恩所取的方向,正是妃子脚步直指的那一边。
如斯取向,难道希恩真是胆大包天,不怕被发现?
当然不是。他早已从王妃刚才步行,端盘,转身的动作形态,判断出她绝非左撇子。
既然她不是左撇子,那么在习惯使然之下,她要将窗帘拉开,自是要用她的右手。
一旦用右手拉帘,所拉的方向,不问可知,必是靠近她当下走向的那边窗框。
整幅又厚又大的窗帘,都扎堆在身前,这般厚实的掩护,希恩想暴露形迹都难。
至于她要到窗前的目的,不出希恩的料想的话,该是要拉开窗帘,看看窗外迷人的景致,藉此排解心内的忧愁。
伴君如伴虎,宫廷日夜不断的勾心斗角,身在深宫的女子,总会比常人多了许多不足外道的忧思哀虑。
哪怕是最得宠的妃子,也总会有人老色衰,失去尊宠的一日。
希恩心内叹了口气,也不禁同情起眼前已绕过屏风,越走越近的绝色妃子来。
这深宫就如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笼,要是走了进去,只怕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当前的情形,似乎按照着希恩心中的设想,正有条不紊地进展下去,但希恩极为尴尬的处境,却依然如故,与刚才毫无二致。
这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局面之下,要是其他人恐怕就要敲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继续老老实实地想方设法逃离出去,别再多管闲事。
但希恩就是希恩,独一无二,找遍人类世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的希恩,他此刻嘴边已逸出一丝笑意。
一帘之隔,希恩都似能听到她那细细浅浅的吐息,闻到她那诱人欲醉的馥郁体香。
他莫非已经疯了?如此境况,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微微弯曲的剑眉,碌碌转动的眼睛,轻轻上翘的嘴角弧度,悄悄生起的有趣神色,阳光下像发着光的脸庞,脸上的每一处,俱都洋溢着一种精灵古怪,却又充满慧能的味道。
妃子的举动,竟不像希恩想象的那样拉帘、凭窗、观景,反而擦身而过,径直往龙床边走去,希恩那丝奇特无比的笑容,亦正是在这个时候露了出来。
无论哪一个人,大出意料之下,都难免要又惊又讶,可是希恩此时偏偏既不惊,又不讶,反而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他比其他人浓重的好奇心,又一下子被活跃了起来。他实在想知道这美艳的妃子,下一步想做点什么。
妃子忽地以一个无比优雅的姿势侧坐龙床,一双白皙的素手,轻搭在修长细嫩的yù_tuǐ之上,动人的眼波,却怔怔地看着床边的熏香炉出神。
妃子眼波上的那层迷雾,似是变得更见幽深,叫人捉摸不透之余,又遏制不住要继续探寻她心内埋藏的秘密。
轻轻一叹,妃子凄迷的美眸微微一移,深深瞟了门口一眼,一对柔若无骨的纤手,條地伸到螓首之后。
希恩的嫩脸刹那间红了,他显然已想出妃子将有何举动。
果不其然,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响,妃子柔软的纱裙,已沿着双肩、胸前那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像绸子般缓缓滑落至腰间。
裙落肤现,抹胸包裹下,像要脱衣而出的一对雪白玉兔,闪耀着勾魂摄魄的迷人光泽。
希恩的脸更红了,简直已红到脖子根上去了,他委实想不出,妃子为何会突然做出此番动作。
非礼勿视。
他万般挣扎,想垂下头,撇开那不礼貌的色欲视线,但无论他如何努力,色授魂与的眼光,依然难以稍微移开一分半寸。
他的呼吸已渐转急促,他的身子像发着热,他的热汗正不住地往外直冒,他的心都已被勾到她诱人至极的娇躯上去了。
希恩虽是情窦初开,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种少妇成熟、诱惑的风情,更令他感到难以抵挡。
素手再移,希恩呼吸更紧,鼻息更重,妃子两只纤长秀美的玉指,已插入一对玉兔之间,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内。
就在希恩几乎忍不住要吞咽口水,喘息出声之际,一件物件霍地攫住了他的目光,揪紧了他的心神。
他那被yù_wàng充斥的目光,遽然一清,猛地凝结,闪烁着一种莫以名之的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妃子以玉指相夹的物件。
妃子竟从那幽秘无限的深沟内,抽出了条折成细块状的紫色薄巾。
希恩心中一叹,难怪有人说女人的身子,是最致命的诱惑武器,它比起男人的身体,确实真的有利、方便、优胜得多。
其他尚且不论,单说藏匿物件这一项,就已叫男人自愧不如,无颜以对。
将东西藏在那个迷死人的地方,着实是让人想破脑子,都不会想象得出,希恩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一番。
如此巧妙利用自己的身体,如此煞费苦心,绞尽脑汁,这丝巾里头要是没有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希恩才觉得那是怪事一桩。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越来越精彩了,希恩嘴边的弧度,不由得更见加深。
丝巾被妃子一双灵巧无比的玉手,轻描淡写地打了开来,内里包着的竟是一些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