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赤裸,婷婷俏立的绝色美女,冰冷无情,锁定目标的精制火枪,躲在帘后看不出身形的神秘男人,此时的场面委实怪异无比,只怕没有一个局外人,可以看得出个中的微妙之处。
“你认识这家伙,真是再好不过了,省得我浪费口舌。”希恩警惕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妃子春光无限的动人躯体,只要她稍有异动,希恩可不会有一丝客气。
“这么近的距离,以子弹的速度、威力,即使我不说,你也是懂的。我劝你还是别存一丝侥幸心理。”希恩冷笑着道。
妃子当然懂,现在两人相距半米左右,除非她懂得空间转移,否则哪怕她实力再强,在如此短的距离之内,也难免要为火枪所伤。
因为她念头刚起,动作刚生,迅若流光,肉眼难见的合金子弹,可能已毫不留情地击打在她身上。
那种极端尖锐,以点破面的高强打击力,绝不是任何匆忙升起的魔法护盾和斗气护罩可以抵挡得住的。
假若她还处在龙床边上的位置,藉由距离的增加,而在无形中削弱了子弹的威能与速度,凭借非凡的身法、强大的斗气,她或许有一躲之力。
可是这无限美好的念头,当下也只能在脑中转转。
身临的情景却是,光这把精制火枪,已叫她大感吃不消,何况还有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神秘人,她更是连稍微动一下,都不敢再动了。
她之前一番自作聪明的举动,竟早已被人看穿看透,还大加算计与利用,教自己往枪口上送。
急怒攻心,羞愤欲绝之下,她差点就要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可惜当前步步为营,着着谨慎的境况,根本不容她有一丝松懈之机,别说毫无顾虑晕过去,就是连脑子停止一下运转也不行。
不让她在火枪的事情上,有作更进一步思索的时间,希恩冷冷的声音又再传来,只听他道:“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个权倾天下的老鬼,漂亮的女人更是任他一把一把地挑选。”
妃子闻言,果然转移了思索的方向,还顺着希恩的话,思量了起来,心计素多的她,似乎已隐隐猜到希恩接下去要说的话。
“如果王妃你一不小心,吃了一颗子弹,突然变得不漂亮了,不知那老鬼还宠不宠你?”希恩冷漠的话,就像一根针,准确无比地狠狠扎在妃子心灵最软弱的部位。
妃子芳心一震,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与虚弱,旋又燃起了一把无法遏制的怨毒怒火,转眼已直上脑际,气极恼极恨极。
妃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从这个无比可恶的人口里说出来,却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厌烦与可恨。
妃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怒火,勉强提起精神,装作平静,软语道:“奴家难道有什么做得不对,惹得先生不高兴了?”
说着,妃子似不胜哀伤,两眼泪光再现。
转瞬间,泪珠已如两串粒粒相连的晶莹珍珠般,顺着嫩滑的玉颊缓缓而下,到下颔处汇成一串后,再接连不断,像不要钱般往下滴落。
妃子伤心欲绝地嘶声道:“先生为何对奴家如此冷漠无情。”
无比悲伤的语调,哀怨无限的话语,痛哭流涕的凄颜,活脱脱就如一个命苦的女人,对着无情辜负了她的男人,在做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哭诉。
这妃子说笑就笑,说哭就哭,非但变换之时不见破绽,毫无瑕疵,自然圆润,随心如意,而且每一着变化均七情上面,绘声绘色,几可乱真。
希恩心内长叹一口气,能够将假表现到如此淋漓尽致、“真”情流露的程度,确实已比真的还要真,这妃子不去做戏演剧,还真是天大的浪费与糟蹋。
妃子固然将一个女人的艳、媚、娇、诱、哀、弱,倾情尽性地展现出来,但希恩只是从未没有想过,他自己何尝不是把帘后人的神秘、诡异、高强、镇定、冷血、无情,均扮演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妃子在做戏,希恩同样也在做戏,若说妃子可以称得上是戏后的话,那希恩便是实至名归,无半点花假的戏帝。
无论谁也想不到,代表着风行国王至高无上权力象征,掌控着无数人生死荣辱,富贵贫贱的皇宫重地之内,竟上演着一出既史无前例,又别开生面,还尔虞我诈的激烈剧斗之戏。
戏遇对手,剧碰火花。
或许在某一方面来说,希恩与妃子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绝配佳偶。
但在深层次的本质之上,他们却有着泾渭分明的显著区别,从而造成了他们当前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不可扭转的敌对局面。
核心区别之处,就在于他们一个心中,一直存有一份善念真爱,不惜舍生忘死,为正理道义而战,另一个心中只留有恶意歪念,毒思歹想,为满足一己私欲而斗。
两种天差地别、极端对立的内心世界,注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走在一起,反而要成为天生势不两立的敌手对头。
这场愈演愈烈的对手戏,在暂时来说,胆大心细,机智过人的希恩,做得要比妃子出色生彩,因为他现在已至少稍占上风。
“你不是三王子的人。”希恩眼神更冷,寒声道。
这一句其冷无比的话,着实比什么止哭药还要灵验百倍,立时就令得妃子停下了,那似不堪凄苦的低声饮泣。
微微抽蓄的双肩,已不着痕迹地停止颤抖,泪眼一抬,瞪着窗帘,淡然地道:“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