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间,天地生变。
原本还是烈日高悬,太阳顷刻间躲到了云层的后边,避其锋芒。温柔的海风猛地朝着岛屿内部卷去,下一刻汹涌地倒卷回来。
只见男子眼神中爆出一朵精芒,左手按住地面,单膝跪地,看是在沉思,实则在酝酿气力。突然之间,他的右拳上一股强烈的气息运转开来,倒卷而来的海风似乎给此吸引。
刹那直接。速度极快,他右拳递出,砸在一堆碎石之上。
没有丝毫声音响起,仿佛这一拳将空气抽干。当他收回手,地面留下一半个手臂长深度的凹坑,而周围再无碎石,留下一堆碾粉。
片刻之后,整个岛屿都随之轻微地震动了起来。
金色的面具在微弱光线照射下依旧闪耀夺目,在这一个显得有些狰狞吓人。
“不得无理。”老人沉声哼道。
在老人上岸之后,原本平静的水道瞬间给巨浪淹没,不留下丝毫痕迹,谁能想到这里前一秒还有一条岛屿的路子。
男子不在乎其中的变化,找了一块高点的岩石盘膝坐上。他背向大海,朝着石林深处望去,他目力极好,可以看到极远。所以他的视线一路穿过沙丘石林,然后被挡在丛林之外。丛林之内有一道极为神秘的力量将他的窥伺隔绝。
“要不要我进去找?”男子双手环抱胸前,不以为意。
“等。”声音从面具中传出,沙哑又带着磁性。
“得嘞。”收到指令,男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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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嘴上嘟囔着不快,可实际上很是重视老古树所言,细细斟酌,不敢耽搁,只得原路返回。只是之前连着两次全力狂奔,体力有些透支的迹象。从小腿传来的阵阵酸痛逼得他咬紧牙关。
瞧得老古树不像是危言耸听的样子,岛上或许真的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少年胡思乱想,有些担心。
他这样想着,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从自己前方传来,随后地面好像也开始了小幅度的上下抖动。小跑着他极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一场天人交战终于以他小腿打结而告终。他整个人猛地超前扑飞过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少年半睁着眼睛,挠了挠头,吃痛地说道,“我的天,又发什么了什么?”
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赶忙朝着海岸方向跑去。
走出丛林,穿过过沙丘石林,远方一道漆黑的身影,上方有光芒闪烁。
待他跑到近距离才发现那是一副金色的面具,面具表面很光滑,但它的面容却有些可怖,看得他心头一紧,觉得此人很是不简单。然后不知为何,他只觉得面具主人这具身子似乎有些老态龙钟,自相矛盾。
与此同时,老人也也打量着少年。
身子筋骨不错,但是没有嗅到术法的气息,像是附近岛屿渔夫家的孩子,老人这般想到。
少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是我家先生,不知岛主是否愿意迎见?”这时候一道声音从少年左前方响起。
“嗯?”
之前注意力完全被金色的面具人所吸引,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岩石上盘膝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少年揉揉眼球,定了下注意力。他大概清楚了男子所言之意,匆忙改口。
“嗯,岛主……大人之前有过吩咐,由我来给客人带路。”
老人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好,便顺着少年朝着前方走去。男子从石头上跃下,撇着嘴巴像是有些不满,吹着清凉海风却是容易让人沉迷。
穿过沙丘石林,老人走的很忙,少年需要刻意减缓速度来和老人保持距离。他一度想要催促一下老人。可又想起他大海里的朋友给他说起的古灵精怪的神话故事,那些精通术法的人物可不会在意他这般蝼蚁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身后的这位面具人大有来头,与神话中主角有着一般无二的气场,便不敢随意冒犯而引来灾祸。
可是在踏入丛林,他感受到一些细节的的东西,无论是碎石遍地的石林,还是道路通畅的林间小路,老人走路的速度始终保持一样快,想到这儿,少年想着那外露出的老态会不会是假像。
他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盯着面具人想要揪清楚面具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我猜你一定是好久没见到活人了。”
“嗯?”
少年一脸不可思议地朝着另外一边望去,说话的是那名男子。心想你咋知道的。
男子笑而不语,弄得少年一头雾水。
入了丛林就意味着他的引路任务算是圆满结束了,因为在踏入丛林的那一刻,只要稍稍抬头望去,视线就会被一片巨大的绿色覆盖,那是老古树茂盛的枝叶,那里散发着浓郁地生机。
“到了,前面就是了。”说完这句话,少年终于将两人领到了老古树身前,树身上一副面容悄然出现,一双眼睛一鼻一嘴,与人类的面庞无二。
在那两位离岛屿数十公里之远时,他便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以及身份的猜测,让他这种不朽的存在都有感到一丝不安。
没有谁率先开口,少年却有一中盒极其古怪的感觉。
风吹过他的脸颊,他察觉到风中有流光在闪烁。
“人类,你们所图为何?” 最终率先开口的是老古树,语中带着无奈与震怒。声出风动,似是自然的意志,威严无比。
“大网已经撒下,是选择做网中的猎物还是做结网蜘蛛,全凭一念。我之大局,所图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