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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墨容清扬叫了起来,白千帆转身又去了晟皇子的武德宫,这里跟瑶台宫不同,到处都是人,见到她,人人都跪下问好,“给娘娘请安。”
白千帆摆摆手:“晟儿醒了么?”
“回娘娘话,皇子殿下已经起了,奴才们正服伺洗漱。”
白千帆嗯了一声,走进去看儿子,武德宫听起来很阳刚,但其实是一个很温馨的宫殿,各种垂帘,帷账,薄纱环绕,以纯白为主,又有青蓝紫点缀其中,倒象是女儿家的闺房,薰的香也好闻,摆设样样精美素洁,跟墨容晟一样,处处透着精致。
墨容晟正端着玫瑰香汁漱口,一身银白的袍子,在晨风中颇为飘逸,配上他如画的眉眼,虽然还小,也端的是芝兰玉树的气质。
看到白千帆,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娘亲。”
白千帆摸摸他的头,“乖,今儿个别乱跑,有客人来,你也见见。”
小皇子抬起脑袋问,“是什么样的客人?”
“是娘亲的好朋友,她们家也有两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和你做朋友,你高不高兴?”
晟皇子不太乐意,“怎么又是姐姐和弟弟,就不能有个小妹妹吗?”
“贾大人家不是有个小妹妹么?”
晟小皇子噘起嘴,“不漂亮。”
白千帆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那么小的宝宝儿哪能看出漂不漂亮,可爱就行了嘛,小朵朵不可爱吗?”
晟小皇子努力回忆了一下,“大饼脸,小眼睛,挺可爱的。”
——
宁安抬着弓,眯起一只眼,瞄准箭靶,正要射出去,不知哪里飞来一颗小石子打在他身上,他手一松,箭出弦,却没上靶,气得他扭头怒喝:“墨容清扬,你出来!”
清扬公主躲在草丛里,捂着嘴偷笑,就爱看宁安暴跳如雷的样子,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太好玩了。
边上一个小厮说,“少爷,公主今儿个还没来呢。”
宁安哼了一声,“来了,我闻着她的味了。”
清扬公主暗自切了一下,狗鼻子么,这么远都能闻着她的味?
“少爷,清扬公主真的没来,您肯定弄错了。”
“不可能,”宁安很肯定:“那么臭,怎么会错?”
清扬公主驳然大怒,从草丛里跳出来,抬着手臂直直的朝宁安冲过来,“你闻闻,哪里臭了,我薰了香的,你胡说八道,我要告诉父王,让他降你的罪。”
宁安是故意把她激出来的,主动送到他面前,他也不客气,反手抓着清扬抬起的那只手往后一扭,清扬反应极快,跟着顺势扭过去,抬脚往后踹,正中宁安膝盖窝,他脚一软,手臂绕过去,抓着清扬的腰往地上一摔,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墨容清扬叭唧摔地上,还被宁安重重的压了一下,哎哟一声叫,看得边上的小厮都替她疼。
小厮赶紧拉架,“少爷,别打了,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您不能压她,让老爷知道,您又要挨鞭子了。”
宁安可不管,他真是烦透了墨容清扬,他只想安安静静习武,将来跟他爹一样,做皇上的贴身侍卫,可这货天生跟他犯八字,日日都来烦他,不是让他挨鞭子,就是罚面壁思过,简直是他命里的灾星。
墨容清扬被压得动弹不得,喊了一声,“宁大人。”
宁安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一跃而起,还没站稳,屁股上结实挨了一脚,他扭头,看到清扬公主跷着那只踢他的脚,一脸得逞的笑。
宁安气得咬牙,待要再次扑上去,清扬公主又叫:“宁大人。”
那表情,那语气,就象宁安他爹就在身后似的,宁安多少还是顾忌他爹的,转身一看,哪有什么人,但……屁股上又给踢了一脚。
他怒喝,“墨容清扬,这么爱踢人,你属驴的么?”
清扬公主躺在那里,抬着脚嘻嘻笑,“属什么无所谓,能踢你就行。”
宁安:“……”就这么个货,他能怎么着?
“你怎么又上我们家来了,你家那么大,还不够你撒野的么?”
清扬公主拔了一根草,叨在嘴里,跷着二郎脚,跟土匪似的,“大有什么用,不好玩,再说我惦记绮红姑姑的点心了。”
说起这个,也是宁安心里的痛,小孩嘛,哪个不馋嘴,他就爱吃他娘亲手做的点心,偏偏这货一来,能用各种理由把他的点心抢走,让他只能眼巴巴望着,这一笔一笔的账,他都在心里记着呢。
“哎哟,我的小祖宗,”绮红提着裙子快步走过来,拉起清扬公主,“你怎么躺地上啊,瞧瞧,又弄脏了不是,小心回到宫里挨娘娘骂。”
宁九也过来了,瞪着儿子,“是你把公主弄地上去的?”
宁安梗着脖子不服气,“是她先打我的。”
“公主是主子,你是奴才,怎么打不得?”宁九气得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还敢犯上?”
宁安翻了个白眼,没吭声,他什么都比得过墨容清扬,唯独一样比不过——后台,那货的后台太硬,太多,连他亲爹娘都成了她的后台,到哪里都有人罩着,怎么比?
“祖宗牌位前跪着反思去!”
宁安偷偷刺墨容清扬一眼,垂着头走了。
“等等。”清扬公主朗声说道:“宁大人,今儿个我来,是奉了我母后的命,叫宁安入宫的。”
宁安心里一喜,还算这货有良心,但清扬公主随后又接一句,“反思什么的,等他回来再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