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秀想到这些,也释然了,她也挺好的,在厂里踏踏实实赚钱,明年年底领了工钱就寄给家里,要不是昕华拉着她来羊城,她现在哪里有这么安稳的日子。
“对了昕华,你知道翠翠怎么样了吗?”许秀秀一脸后怕的道,“我到厂里的第二天,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她说觉得曾祥那里不太好,我让她来我们厂里,她又不乐意,没想到昨天给我打电话,想叫我去她那里,说她问了一起干活的人,别人每个月都有四五千!你说这是干什么工作,印钞票吗?”
自从到了羊城,许娅筠发现火车上的那些遭遇,都好像上辈子那么遥远的事了,没想到许秀秀还真的跟刘翠有来往,刘翠也是变得快,这才不到十天,不但接受了现实,甚至还想帮曾祥发展队伍?
“那你就别和她联系了。”许娅筠听得出来,许秀秀并没有被刘翠忽悠住,也就没有多说,转而问她什么时候休息,“我这里有几身衣服,老板直接从店里给我的,你跟我身形差不多,有空过来挑两件带走,也省得自己花钱再买衣服。”
许秀秀没打算花钱买衣服,对小伙伴一上班就有新衣服穿不完的新衣服却很羡慕,但也只能遗憾的道:“每个月都有一天休息,可是我才上班,至少要干满半个月才能休呢。”
“那你把我店铺地址记下来,有空就直接过来,对了,你们厂里有同事要逛街买衣服的,也可以告诉她们,到了我店里报你名字,我给她们算熟人价。”许娅筠只是临时想起来,就这么叮嘱了一句,毛衣厂的工资不低,上班的也大多是年轻女孩子,正好做她们的生意,就是不知道“有熟人”对这些女孩子算不算吸引力。
省内电话也不便宜,聊了两三分钟,许秀秀反而催许娅筠挂断,别再浪费钱。许娅筠想想该说的也说完了,便挂了电话。
许昕华的父母这会儿应该还在地里干活,农村只有天黑了他们才能歇下来吧,许娅筠记下晚上再给他们打电话,这会儿又拨通了郁白文的大哥大。
许娅筠对郁白文说,她刚结了钱,顺便买了点水果,想去他们家坐坐,不花钱就住他们家房子,是她占了大便宜,不亲自上门感谢他的家人,她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她对开店又有了些想法,正好碰到一起商量下。
说了这么多,其实许娅筠就是想去见见大老板,她可没忘记,郁白文的名片上,他只是服装厂的副经理。郁白文才二十五六岁而已,他父亲应该不会超过五十多,而且人家自己当老板,就是他现在七八十岁,只要他不想退休,也没人能不让他干下去。
许娅筠志不在店面,而是想加入他们这个家族企业,那大老板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也该去他们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郁白文父母其实也早就想见见许娅筠了,尤其是在知道他吃了那么大的亏,让出了百分之五的利润后,他们对这个眼光颇为毒辣、胃口也不小的姑娘就更好奇了——许娅筠现在要的是总利润的百分点,已经不能算纯粹的打工妹了,要是她没有与要求相匹配的能力,他们也不会答应。
郁白文之前考虑到许娅筠还要去照相馆帮忙,也没那么多时间,就没有提起这个,现在许娅筠主动表态,他当即便道:“也不用买水果了,你先来店里吧,正好忙完去我家吃饭。”
许娅筠应的很好,挂了电话还是在街口称了几斤水果,以后混熟了或许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但是第一次上门总不能两手空空,她还想给大老板留个好印象呢!
尤其是现在顶着许昕华这张标准的祸水脸,许娅筠多少有些提心吊胆,既怕被人盯上,像许昕华上辈子那样误入歧途,身陷囫囵,也怕一不留神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总而言之,处于高度警惕中的许娅筠,除了自己,她谁也不敢轻易信任。
对面的小伙子也知道是他说多了,被许娅筠拒绝了也没生气,就是有些尴尬,他同伴热情的告诉了许娅筠找工作的地址,“……那一片全是工厂,有的会在外面贴招人的单子,有些不贴,你不要害怕,只要找那边的人问问,都会带你去的。”
刘大姐和丈夫以前也进过厂,在一旁补充道:“有大厂就进大厂,最好私下问问在那里做工的人怎么发工资,有些小厂子要压一年半年的,这种厂最好别进。”
“对对,羊城那边工钱一般都有五六百,你刚进去,头一两个月可能拿不到这么多……”
见大家说得热闹,许娅筠一边道谢,一边记下关键信息,她不打算进厂,但是许秀秀应该很需要这些信息,而且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说服那个叫翠翠的女孩和她们一起走。
不过对方现在和曾祥打得火热,恐怕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怀疑是别有用心,许娅筠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她也不是救世主,那些冥顽不化、一意孤行的人,她也无可奈何。
“昕华!”不等许娅筠去找她,许秀秀先过来了。
天色渐晚,做了一天的车众人也有些闷,对面的小伙子约着去前面吸烟,刘大姐和丈夫也起身散散步,顺便去其他车厢看看同行的朋友。
许娅筠一个人坐着长椅,便直接拉着许秀秀坐她旁边,正想把记录了信息的本子给她,就看见许秀秀一脸兴奋,“我问翠翠了,祥子哥是带咱们去会所当服务员,工钱可高了,一个月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