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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曾祥最后如何了,许昕华半句都没有提过。尘?缘?文x学↑网大概在她心里, 曾祥从始至终都无关紧要。
许娅筠却不能忽视任何关于曾祥的信息,她开始推测, 曾祥犯下的这些事, 他父亲到底有没有庇护他。
一个镇派出所的所长, 或许在当地有点背景, 要当只手遮天的土皇帝应该还差了点。所以曾祥没出事,或许是大家“你情我愿”,就像许昕华一样, 她们一开始被诱骗出来, 到后面却是心甘情愿留在里面,因为已经尝过了躺着捞钱的滋味,而且事情不闹大,赚够了钱也方便从良嫁人。
就算还有些心里不忿的, 看到曾祥家的背景, 也没有人敢去派出所报案, 因为即便曾祥进去了, 他爸还在,他们家的关系网还在, 派出所的所长, 想要报复毫无背景的村民应该是易如反掌。
许娅筠觉得这样也好,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曾祥他父亲的身份摆在那里, 他就会有一定的顾忌,只要他心里清楚自己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他就不敢做得太过分,因为真闹到鱼死网破,他自己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从曾祥骗她们说去羊城工厂这件事就知道,他也挺怕事迹暴露的。
这样一来,只要她们咬定要去羊城,说什么也不答应去做服务员,曾祥应该会知道她们并不是那些容易被洗脑的女孩子,就算强行带她们去了莞市,指不定是给自己招来麻烦,还不如放她们自生自灭算了,至少他也没多大损失。
许娅筠当然也希望这种人渣有报应的一天,但是惩恶扬善越要考虑实际情况,等哪天她有把曾家一锅端,或者带着父母兄弟离开的能耐,再考虑为广大受害少女消灭这个人渣。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脱离曾祥的掌控。
只是看着一脸天真的许秀秀,许娅筠实在有点头疼,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她,“我总觉得曾祥一下说去羊城,一下又要去莞市,实在不太正常,而且那什么服务员……会是正经工作吗?”
“应该是吧……”许秀秀也不敢确定,但还是下意识往好的方面想,“咱们县里不也有服务员吗?”
“那你怎么不想想,县里饭店的那些服务员工资多低啊,还不如进厂子呢!”一句话让许秀秀哑口无言,许娅筠也不逼她立刻表态,顿了顿才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找他们问问,服务员具体干啥工作,在什么场合上班,我也找旁边的大哥大姐打听下工厂的事,他们看起来应该也是出来打工的。”
“刚才给咱们让座的大哥吗?”许秀秀对这俩夫妻有些好感,当下爽快道,“行,我先过去问问,晚点再找你商量。”
许娅筠只是找个理由搪塞许秀秀,她很清楚如今的情形,根本不用向谁打听,不过许昕华只是一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乡下姑娘,她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所以她只能借口去问别人。
许秀秀离开后,许娅筠又在包里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本泛黄发旧的本子,以及一支廉价破旧的圆珠笔。
许娅筠在本子上画了两笔,发现笔虽然破了些,但还能写字,也就不挑了。其实她也清楚,许昕华刚离开教师岗位,还保留着记东西的习惯,所以才能从她包里找到纸笔,要是换成许秀秀她们,恐怕她现在想找半张纸都困难。
许昕华的条件就这样,她不能拿上辈子的标准来对比,只能努力适应新的生活。许娅筠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翻开新的一页,在第一行写下“个人计划”四个大字。
避开许昕华上辈子的人生轨迹、逃离曾祥的魔爪是许娅筠的首要目标,关于怎么逃脱,她其实已经有了计划,所以更重要的还是怎么赚钱。
手里才一百块钱,还是家里砸锅卖铁给凑的,许娅筠从来没想过她会有这么穷困的一天,人生在世,不过吃穿二字,脱贫致富当然是重中之重。
许娅筠嘴上跟许秀秀说去工厂,心里却知道这并不是很好的选择,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她,进了车间肯定不能适应繁重的工作。再说,她凭空多了未来二十多年的记忆,也不想这样碌碌无为。摆地摊,做生意,倒卖货物,炒房子,她现在想干点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去当个女工?
当然了,有条件的话,许娅筠更第一时间回家看看。她说的是自己的家,即使变成了许昕华,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依然是她心里的归宿。
可惜她现在手里这点钱,买了江南省的车票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只能把计划写下来,等赚了钱就回家。
许娅筠埋头做计划表,偶尔停下来皱眉想一想,鲜妍明丽的少女一蹙眉、一抿唇都是别样的风景,眉眼的哀愁甚至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只是当事人还毫无察觉,直到邻座的中年女子忍不住出声询问:“孩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要不和大姐说一说,咱们帮你想想办法?”
中年妇女挨得近,尽管许娅筠和许秀秀压低了声音,说话间也难免让对方听见几句,再说中年妇女不像她们未经人事,这个年纪,又在外面跑过,有些事情也不是没碰见过,看看身旁这姑娘漂亮的惊人,她也能猜到几分了。
原本妇女也不想多管闲事,主要是怕好事没做成,反而给自家招来祸事,毕竟会出来干这勾当的,和亡命之徒也差不多了。只是她先前听着两个姑娘好像已有察觉,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