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颜色有很多,红橙黄绿青蓝,金银灰黑白,很多种,多到数不清。
每一种,若不刻意去苛求,都很美,很漂亮,很容易让人喜欢,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喜欢。
这不得不说是每一种颜色之光具备的一种遗憾。
但这世上偏偏就有一种有一些光的颜色,便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没有缘由,没有道理,固执地喜欢。
只是很可惜,喜欢归喜欢,想要看到和记住却不是容易的事,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以奇为珍,或许,这便是天地之道。
比如冰清,也比如苏情,他们现在就没机会看到这种夺天地所有光辉的光。
光的源头,来自苏情的胸前,那是一种偏白的光,白中带着朦胧的通透,如云雾霞霭般飘忽虚幻,又如山涧溪水般清澈透明,清纯中含有轻柔,如情人间含情脉脉的注视,只一眼,便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白光如潮水,顷刻间笼罩了冰清,如在苏情与她之间架起了一座仙气朦胧的桥梁,她体内凝缩欲喷发的寒气,缓缓平息,回到了它们的来处。
一道笼罩在柔光中的朦胧身影,虚幻而不真实,似不存在般,从柔光中一步步走了出来,身姿婀娜,诱人心魂。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修士与妖兽,眼中皆闪过了疑惑及迷恋之色,瞪大眼睛,竭力想要看清她的样貌。
柔光中传说一声轻哼,一道如电般清冷的眸光一一扫过了众人与妖兽,如看蝼蚁浮尘,淡薄至极。
无论是修士还是妖兽,这一刻都觉脑海“轰”地一声,神智刹那迷失,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唯独鬼罗宗的宗主是个意外,柔光中的人影似乎有意留他一丝神志,他的眼神并没如其他修士与妖兽一般化作迷茫之色。
女子轻轻一拂手,一团柔光飞出,在鬼罗宗宗主的注视下,将他威力不凡、鬼气弥漫、鬼影重重的万鬼噬心剑消弭于无形。
鬼罗宗宗主瞳孔收缩,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眼中的一丝丝迷恋之色迅速消散,颤声问道:“敢问是何方道友?”
柔光中的身影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走向了冰清,在鬼罗宗宗主更加骇然的目光中,如若无阻碍一般,直接走进了冰清的身体。
无论大小,还是身形,两者都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一般,没有半分的偏差。
随着柔光中的身影融入冰清的身体,这天地间那奇异的柔光,也是随之消失不见,似从未有过一般。
冰清的美眸,在柔光完全消失的这一刻“唰”地睁开,射出了一道冰冷之至淡漠无情的寒光,身上寒气暴涌,比方才要强大了千百倍不止。
一股高贵之极的气息,从她身上隐隐传出。
只一眼,鬼罗宗宗主便如受到重击般气息紊乱,呼吸一阵急促,此时的冰清,与方才和她对战的冰清简直判若两人。
这种不同不是说外貌,修为方面,而是气势,气质方面,若说一开始冰清含有的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生人勿近般的冷,那么现在便是掺杂有生人勿近、高贵、傲然、俯视般的冷,似乎鬼罗宗宗主在她眼中根本就不屑一顾。
“一定和那道诡异的身影有关,一定是的!”鬼罗宗宗主心头咚咚直跳,口干舌燥,略微低垂的眼中眼珠急速转动,思索脱身之策。
从此时的冰清身上,他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生死一般的危机。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透着诡异!”鬼罗宗宗主心中已打定主意,若能从冰清手中走脱,一定远远离开此地。
“你伤他,你便死!”
在鬼罗宗宗主思索的这一会,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冰清嘴中传出,声音较一开始多了丝缥缈,似乎从天地四方一块传来。
声音传出的那一刹,鬼罗宗宗主心底便有不妙的感觉,手中迅速取出几件法宝,掐诀之下直扑前方的冰清,而他的身影,则化作一道黑烟,直往鬼物的方向而去。
“逃得掉么?”冰清喃喃低语一声,脸上仍旧极为冰冷,抬起纤纤玉指,指着鬼罗宗宗主逃去的方向道:“仙术,情丝!”
话音落,冰清手中一道白光如电般射了出去,眨眼临近鬼罗宗宗主所化的黑影,在半空“砰”地一声化作无数丝线,顷刻间便将鬼罗宗宗主裹缚其中。
而直到此时,鬼罗宗宗主扔出的几件打算阻挡冰清的法宝才堪堪到了她的身前,还未近身,便在“咔咔”声中化作数团冰块,从半空坠落了下去。
冰清没有丝毫的意外,看都不看坠落的法宝一眼,望着被如冰丝般的丝线缠住无法动弹的鬼罗宗宗主,眸中寒意更深,玉手成爪形,低声道:“过来!”
鬼罗宗宗主的身体瞬时如被牵引,被丝线缠绕着倒飞回了冰清身前不远处。
直到此时,鬼罗宗宗主方才感觉到了真真正正的害怕,先前他一直认为凭借自己的本事虽然不敌,逃跑还是可以做到的,但现在才发现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死!”还不待他开口求饶,冰清眼中已是闪过无情之色,手掌中一股白濛濛的寒气瞬时间涌到了他的身体上,在他骇然的目光中,身体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团冰块,从半空一栽而下。
“当日我为求长生,独自吞药飞升,你没怪我,那我便用这百世守护和相陪来回报,夫君,你能原谅我么?”
冰清没有去看坠落下去的鬼罗宗宗主,缓缓转过身,看向了躺在云梅怀中,脸色苍白无血,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