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刚过卯时,门口便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伴着春花的声音“娘子,该起了。”
宋如是本就似睡非睡,如今听到这声音便要起身。一个不防,又被李诃扯入怀中:“如今时辰尚早,不若暂歇片刻?”
听到“暂歇片刻”这四个字,宋如是果断的推开李诃,披上衣服便下了床。昨夜她是信了他的邪,才会信了他的“暂歇片刻”,而后才会被他攻城略地,纵马飞驰了大半宿。
“夫君且与被褥暂歇片刻,我这边事儿多便不陪着夫君了。”宋如是跪坐在铜镜前,对着离合君回眸一笑。
她本就生得明媚鲜妍,如今一笑更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把个李诃瞧得一怔。待看到李诃的目光又灼灼起来后,宋如是慌忙唤了春花进来为自己梳妆。
春花低着头进来,并不往床边瞧去。
她端着热水直接送到宋如是身前,伺候着宋如是净了面,为显着宋如是干练持重。
春花把宋如是头发高高梳起梳了盘桓髻,只在发髻间簪了一支珍珠步摇。如此装扮持重中透着点娇羞,正适合新『妇』。而后宋如是深吸一口气,穿上了那绿衣,继续coy海带。
春花满意得瞧了一眼自己的劳动成果,便又端着木盆出去了。如此初为人『妇』的宋如是,便肩负起了伺候离合君梳洗宽衣的重任。好在离合君平日里惯常自己收拾,倒也是个好伺候的。两人很快便收拾妥当,齐齐出现在刺史府正屋门口。
临进门前,李诃轻轻捏了捏宋如是的手,示意她莫要紧张。宋如是淡然一笑,随着李诃进了正厅。这屋中摆设与齐氏风格想象,都是亲切中透着疏离,低调中透着奢华。刺史李轶和齐氏已正坐在案几之后,案几前面则放着两个棕『色』软垫。
宋如是和李诃二人一同跪在软垫上,此时自有丫鬟递来茶水。宋如是举起茶杯先敬了公公李轶,李轶笑着接过茶盏,顺手递给宋如是一个大红包。待宋如是把茶盏敬给齐氏时,齐氏似是恍惚了一下,而后方才歉意的看着宋如是:“昨日之事,我也是受人蒙蔽,倒是让阿如受了委屈。”说着从身后嬷嬷手中接过一支异常华贵的步摇递给了宋如是。
“既是你母亲送的,你便安心收下吧。”齐氏这种态度,李轶自是求之不得。
宋如是闻言,便谢过齐氏接过了步摇。而后几人其乐融融的用过早膳后,便分做几波各司其职去了。刺史李轶自有公事要忙,齐氏则要管理后院各项琐事。只余新鲜出炉的新郎李诃新『妇』宋如是,很是清闲。
看到宋如是迟迟不肯往内室进,李诃轻轻捏捏宋如是的手笑道:“阿如,不如我们。”
宋如是自是求之不得,连忙陪着李诃去了。离合君这书房就设在内室旁边,屋内陈设依旧简单。高大的案几,淡雅的屏风,半开的窗后是开得正旺的点点红梅。
案几上似有未完成的画作,宋如是待要走近去瞧,却蓦地陷入了温暖的怀抱。“不是说要看书吗?”宋如是在离合君怀中闷声道。头顶上传来离合君的轻笑声,接着宋如是身子一轻,竟是被离合君抱了起来,宋如是慌忙中搂紧离合君脖颈,软声道:“我想看书。”
“好。”李诃把宋如是轻轻的放在窗边的,坐在宋如是身旁专注地看了起来。
宋如是伸着脑袋去瞧,待看清楚书上的图案后,当场羞得面红耳赤起来。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因这离合君看得正是昨日她从娘家带来的那本。想到此她趁着离合君看书的空档,便想溜,结果她刚有所动作,便被李诃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