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没有心肝的妇人,你说我要做什么?”朱三爷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上头渍着血迹,于是冰冷当中染上了一抹温热。
“咱们去院子里头说话,三爷与奴婢之事莫要牵扯到娘子。”春花跨过门槛,与朱三爷擦身而过。
两人交集的一瞬间,朱三爷一把攥住春花的手,嘿嘿笑道:“院中太过冷清,还是这里热闹一些,此处说话甚好。”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攥在春花被匕首划破的手上。他力气甚大,春花的脑门上很快就见了冷汗。春花忍痛说道:“三爷……想要说什么……”
“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这般偷窥于我,着实让人心寒。”朱三爷摩挲着春花的手指,口中惋惜道。
“那奴婢倒是想问一句,三爷为何要骗奴婢……”春花看着朱三爷。
两人如今站在门口,月影偏西,东边墙根儿就隐在了暗处,朱三爷的目光便一直注视着那里,他口中随意说道:“春花你竟是从头到尾都不曾相信过我,你着实让人失望……”
春花待要开口,手掌又被紧紧攥着,剧痛从手指一路染到了全身,她忍不住的发抖道:“三爷……又……何尝……不是……如此……”
朱三爷蓦然松开了春花的手,他凑近了春花,也不言语,阴沉沉的俯视着春花。
“三爷这是做什么!”宋如是突然出现,口中厉声说道。
“李夫人既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便让你瞧个清楚!”朱三爷拧笑一声,他一把推开春花,挥起匕首冲着宋如是而来。
“三爷,你要做什么!”春花高声尖叫起来,她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口中绝望的呼道。
“三爷你若是再往前一步,就莫要怪我不念从前的交情,做出什么不给你脸面的事情。”宋如是冷冷说道。
朱三爷定下脚步,看着宋如是,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像是从狭窄的门缝里头钻出来,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又急不可待的消散在空中,“你这蠢妇,事到如今竟然还要敢威胁于我?”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如是,口中继续嘲讽道:“你拿什么来威胁我?我随时能够戳瞎你的双眼,也能一刀毁了你的容貌。”
朱三爷重新挥起匕首,“呲拉”一声,一把划破了宋如是的衣袖,衣袖落地,露出宋如是一截白皙的胳膊。
“三爷,你若是再动娘子一下,奴婢就死在你的面前。”春花从一旁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三爷,泪流满面口中凄厉道。
“快些滚开!”朱三爷一使力挣开春花,他心中气恼,对着春花狠狠一踹,听着春花闷哼一声,他仍旧不解气,于是抬脚又踹,几下之后,春花许是晕了过去,便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朱三爷看了看天色,那东面墙根处的阴影越来越大,他不再说话,挥起匕首对着宋如是面颊划了过去。
宋如是面色刷白,惊慌失措之间,双手捂面,那匕首携着风声贴面而来,冰冷的匕首划过手背,带出了温热的血。鲜血落地,发出“嘀嗒”的声响。
三爷瞧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点,眼中闪着兴奋,他轻轻摩挲着刀刃上的血,口中兴奋道:“这白嫩的手上只怕要落下疤了,只是不知这光溜溜的脸上若是落下疤痕又当如何?”
宋如是手上鲜血直流,她失望的看着朱三爷,“三爷当真是变了……”
“每个人都会变,你这蠢妇,只有你还是这般愚蠢的模样!”朱三爷懒得与宋如是废话,只狞笑着划向宋如是的脸,手下再不留情。
“三爷当真如此绝情?”宋如是高声说道。
“我懒得与你废话!”朱三爷面容狠厉,手上动作不停。
宋如是不再说话,回身朝着屋子里头跑去。朱三爷如今势在必得,哪里肯放过她,于是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到了那屋子里头。
宋如是摸黑跑到里间,便站着不动。朱三爷撵了进来,模模糊糊瞧见宋如是的身影,挥着匕首就冲了过去。
他狠狠一刀扎下去,心想着即便不能毁了宋如是的容貌,也能在她身上多刺几刀,于是下手又狠又重。眼看匕首就要刺到宋如是身上,斜刺里突然有人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力气甚大,朱三爷手腕发麻,手中匕首登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黑暗当中这声脆响显得极为突兀,响亮。朱三爷恨恨看向那人,谁知那人也正目光炯炯的瞧着他。
“郎中?”朱三爷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你总算还有一处好使的地方。”郎中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
“郎中,你一直在这里?”朱三爷被郎中捏住手腕,另一只手悄然的在腰间摸索起来。
郎中像是并没有瞧见朱三爷的小动作,他施施然的从怀中掏出个黑漆漆的东西,又趁着朱三爷分神的功夫,使劲踹了朱三爷一脚。
朱三爷吃痛,张口欲斥,那郎中借机把那黑漆漆,圆丢丢的东西,一下子扔在朱三爷口中。
朱三爷张口欲吐,结果又被郎中一把捂住口鼻,他全力挣扎间,冷不丁的,一伸脖子,那东西便入了腹中。就在他面红耳赤上不来气的时节,那郎中手上一松,脚下使力踹向朱三爷。
朱三爷惊慌失措间被郎中一脚踹翻在地,他喉间一股子苦味弥漫开来,他顾不上疼,狼狈的冲着郎中喊道:“你方才喂我吃的什么药?”
“听闻三爷总是夜间少眠不得安睡,所以特意为三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