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还是先进来吧。”春花瞧着朱三爷的模样,忍俊不禁道。
“承德你……”朱三爷一路飘着进了院子,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宋如是,其实他那眼睛即使眨了,旁人一时半刻也发现不了。
“少连兄,莫要见怪,实在是这身装扮在外面行事多有不便,才会让少连兄误会了去。”宋如是眨了眨眼睛,眼睛瞧着朱三爷笑道。
“原来如此,之前朱某实在太唐突了些……”朱三爷突然想起,前几日自己还在平康坊中明目张胆的牵着承德的手,如今承德竟然是女儿身,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登徒子了,想到此,他面呈猪肝『色』,额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
“少连兄,莫要拘泥于小节,我如今一人带着几个丫头,拖家带口的,也与男人差不了多少了。”宋如是走至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水,她举起一杯对着朱三爷付之一笑。
朱三爷见宋如是行动间,如往常一般,并未有何不一样的地方。他那挤成一团的心,方才略微的轻松了些。
他顺势坐在宋如是对面,端起茶杯,也笑了起来:“朱某最喜交友,又自诩阅人无数,但却在承德这里闹了乌龙出来,也是我先入为主,只想着望月是男儿身,承德定然也是男儿身,只是没想到望月其实是个女儿身,承德也同样如此。”
“若是『性』别能够选择的话,我倒更想当个仗剑走江湖的游侠儿。远离这些琐事的纷扰,去感受自然的美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行侠仗义,快意江湖。”宋如是轻轻浅浅饮了杯中的茶,语嫣款款的说道。
“承德这话,之前倒是有人也曾说过。不过我却更喜欢长安城中万丈红尘,醉生梦死的繁华景象。”朱三爷对着茶盏一饮而下,似是饮酒一般豪爽。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少连兄喜欢油光锃亮的红烧肉,我却喜欢清淡素雅的清粥小菜。只可惜此生是没有机会了,若是下一世托生成男儿,定然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瞧瞧外面的世界。不像现在被拘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宋如是也学着朱三爷的模样,就着茶盏一饮而尽。
“哈哈,承德『性』子倒是甚和我意。得此友人,当得再饮一杯。”朱三爷拿着茶壶为两人茶盏蓄满了水,他径自拿起一杯,快意的看着宋如是。
宋如是也不与他客套,爽快的仰头饮尽了茶水,这才悠然问道:“少连兄,既是上门来寻我,可是有事?”
“你瞧我这记『性』。”朱三爷一拍脑袋,懊恼不已,片刻间他又神神秘秘的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银线流苏荷包递给宋如是。
“这是什么?”宋如是疑『惑』的看着朱三爷。
“你打开瞧瞧便知道了。”朱三爷启动一笑,却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宋如是荷包里面的东西。
宋如是认真看过荷包外面。这粉『色』荷包用银线绣着祥云图案,从外表来看,这不过是个极为普通的荷包。
她又捏了捏荷包的里面,一捏之下,她面上的惬意之『色』,便随着茶水一般进了腹中,不见了踪影。
“娘子,里面究竟是什么?”春花立在宋如是身后,探过脑袋,圆睁着眼睛看着宋如是的动作,宋如是这一停顿,春花心如猫抓,不由悄声的提醒宋如是。
宋如是回过神来,慢慢的把荷包打开,从中倒出了一枚铜板出来。朱红『色』的铜板在宋如是白皙的掌心,显得尤为诡异。
“同之前的一样,三爷在何处得的这铜板。”春花一瞧见那耀眼的红『色』,脑仁一热,前面那九个红『色』铜板还未理出头绪来,如今竟然又多了一枚。
“自前些时候,从承德这里知晓了红『色』铜板之事,我便暗自里上了心,昨日也是来了机缘,凑巧得了这枚铜板,所以今日一大早我便专程来宣阳坊中寻承德了。”朱三爷眼睛一眯,卖了个关子,而后略带三分得意的看着宋如是。
“少连兄的好意,承德记在心上了。”宋如是瞧着朱三爷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心中好笑。
“说来也是巧,这铜钱的主人,还是咱们的熟人王公子。”朱三爷笑着揭开了谜底。
“王公子?怎么会是他?他又从何处得来的这铜钱?”宋如是极为震惊,如果说这红『色』铜钱代表的是一种信号的话,那手持铜钱的人,定然与望月有关联,或许是她的同伙,或许是她的主人。
“我昨日与王公子一同喝酒,起了此事,王公子便从袖中取出了这枚荷包,又拿出了红『色』铜钱给我看。”朱三爷支着头细细回想后,方才认真望着宋如是说道。
“王公子可否提起了在何处得来的这荷包?”宋如是脑中好容易理清的线索,因为王公子的贸然介入如今又『乱』成一团。
“他只说是无意间得来的,他还说……你若是有何疑问,只管去直接问他便好。”朱三爷面含歉意的看着宋如是,自己虽说是找到了这枚铜钱,但是也帮不了宋如是许多。
“我身处宣阳坊中也是王公子告诉你的?”宋如是终于知晓朱三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定然是昨日与王公子喝酒后,王公子告诉他的。王公子此举不过是为了让宋如是主动去寻他。
“对,我当时正苦恼着不知该去何处找你,王公子却开口说道,曾瞧见你在宣阳坊西隅出没过。所以我才会今日一早便寻了过来,你知道吗,承德?我可是从巷子东边一家家的找过来的。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