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面『色』陡然一变,便要离开,哪知他还未来得及转身,一阵天旋地转,脑后便挨了一闷棍。
壮士恍恍惚惚,晃晃悠悠昏倒之前,耳边传来冬雪柔和的声音:“壮士不是好奇我这信中写的什么吗?那么我现在便告诉你,这信中写的是“计谋已成,静观其变。”
壮士含着满心的悲愤与满脸的茫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荡』起了一摊尘土,彻底的昏了过去。
“你这丫头倒是足够心狠。他对你这般的关心,你竟然还能如此对他。”壮士倒下之后,他身后举着木棍之人,便显现了出来。
这人竟是个丹凤眼,薄嘴唇,塌鼻子梳着双环丫髻的小丫头。这丫头一身绿衣,持棍而立,看起来威风凛凛,英姿勃勃。她一棍子放倒了壮士,而后对着冬雪哧笑道。
“我只是想活命而已。”冬雪冷冷地说道。
“你的命值钱,旁人的命便不值钱了吗?”绿衣小丫头哼了一声,极不认同。
“人是你放倒的,与我何干?”冬雪一边把手中的书信折好,小心翼翼放入袖中,一边不屑的说道。
“若不是你把他引到这里,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若没有你这始作俑者,他的命还能更长些。”绿衣丫头丢下手中手臂粗细的木棍,愤愤说道。
“人的命天注定,或许他的命本身就到了尽头。既然是命运使然,又与我何干?”冬雪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转身出了这间破烂的厢房。
绿衣小丫头低头看了看兀自昏『迷』的壮士,心中虽是不忍,无奈之下只得跺了跺脚,也跟着冬雪出了厢房。两人出了这间厢房,又进了隔壁间的厢房。
东侧这间厢房比之刚才那间更为破败些,塌了半边的床塌和缺了腿的高案倚墙而靠,破烂的窗棱里透着阵阵的秋意。
便是吹进屋里的秋风都带萧瑟的味道,但这却有一样东西在这间厢房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间厢房西面的墙上,墙皮剥落,『露』出了里面原有的青砖,在『露』出的第三块青砖上侧的墙面上,挂着一盏鎏金雁足灯。
这盏鎏金雁足灯灯瞧之光滑明亮,灯碗边缘垂着一段漆黑的烛心。三足的雁足底座上,望之尤为光滑。这灯与这屋中灰白破败的一切显得极为的格格不入。
冬雪径自走到这盏灯前,她伸长了手臂拨开了雁足灯中间的那一指,片刻之后,高案下面便显出一个尺来宽的大洞。
冬雪收回手臂,矮身钻入高案下面,她对着绿衣丫头冷声说道:“待会进来的时候记得合上机关”,她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踪影。
绿衣少女冷哼一声,扭过雁足,趁着机关还未发动,一个闪身也进入洞中。
地洞幽深,机关合上之后,洞里的唯一一丝光明也蓦然隐灭。冬雪矮着身子在洞中穿行,阴暗的洞中散发着『潮』湿腐败的味道。
有微弱的风声在洞中穿过,风中携着一股子更难闻的味道。冬雪头脑阵阵发昏,她加快了速度,这次很快便到了地洞门口。
冬雪透过一丝光亮,『摸』索着推开头顶的石板,而后直起身来,手臂撑着身体,跳出洞来。她环顾四周并未瞧见异常,唯有一抹光亮从西侧传来。
冬雪轻声走到那抹光亮前,外面的天『色』如今已然大亮了,眼前的草杂草也不如夜晚那般鬼气森森,甚至还带着几分生机盎然。她翘了翘嘴角掩上了房门,掩去了外面的一片绿意。
这门便是刚才壮士瞧见的那扇门,也是冬雪进入地洞前特意打开的那扇门。
她故弄玄虚进了大殿后面,又刻意的迟迟不归,所做一切,只为引诱壮士穿过杂草找到厢房。
冬雪自然不会与壮士浪迹天涯,那么她便只能甩掉壮士。壮士虽傻但却会些拳脚,一时之间她极不容易脱身。匆忙间她只能想到了这个办法,让壮士与石娘相见。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石娘又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所以壮士必败。
她之前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把壮士引过来,她原本想好了一整套的说辞。
谁知壮士竟然那么快的就发现了异常。又高又密的杂草从中,壮士经过尚且要烂了衣衫,花了脸颊。自己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又怎会毫发无伤?
既然他发现了,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石娘又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壮士是好是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冬雪又等了片刻仍旧不见石娘出来,她对着洞口又轻唤了几声,里面仍旧毫无动静。
冬雪面『色』一变,她也顾不上石娘,转而匆匆的绕过神像,从前门出了大殿。
她一刻也不敢逗留,飞快的穿过前院,急匆匆的出了城隍庙。她不敢回头只一径的向前行去。
深秋的天气,空气当中带着凉意,初升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总像是隔了一层。
冬雪行『色』匆匆的入了城门,此时她才敢回头望去。源源不断的人涌进城门,高兴的、喜悦的、愁苦的、悲伤的各『色』面孔汇成了一道人流涌入城中。
冬雪瞧了半天也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这才放下心来,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而后又急急忙忙的朝着西市的方向而去。
西市有家樊记首饰店,这家店铺在西市里经商十数年,已然算是一家老牌的首饰店。
平日里店铺里的生意极好,有那些个官家小姐,富家娘子时常的来店铺当中置办些首饰。
机灵的小伙计拿着盖着红布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