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今天这『药』浴与往日不同,姨娘可觉察出不同来?”竹儿拖着两管鼻涕,出现在了李樱身旁。
李樱回首一瞧,眉头顿时皱了更深了一些,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鼻子底下常年拖着两管青中带黄,黄中有青的鼻涕。
李樱之前身材颇丰,自打遇见了这丫头,身量逐渐的纤细起来,如今更有几分弱柳扶风之势。
对竹儿产生了生理『性』厌恶的李樱,乍一看到竹儿,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她耷拉在鼻端的浓涕。待这种生理『性』的厌恶稍稍过去一些的时候,李樱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竹儿的话中之意。
“今日这『药』浴与往日不同?有何不同?”李樱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夫人说姨娘的身体太过纤细了,所以在使人在这『药』中添上了一味大补的『药』材。”竹儿皱着鼻子吸了两下鼻子,那两管鼻涕转瞬间便被吸入到了鼻孔当中。
“补『药』?什么……补『药』?”李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竹儿,甚至未曾留意到竹儿突然消失的鼻涕。
“夫人说有一味中『药』最是门票强身健体、补肾壮阳、舒筋活络、镇静安神、止咳平喘,姨娘用了定然对身体大有裨益。奴婢也不知道这位中『药』叫什么名字,不过奴婢留了一条,姨娘你瞧。”竹儿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条身体蜷曲在一处的海马。这海马头两侧有2个鼻孔,头部弯曲与体近直角,此刻竹儿的手正捏在海马身体弯曲的位置。海马头两侧的鼻孔正对在李樱面前。
李樱与海马的距离不过一寸,猛然看到眼前的海马,李樱登时尖叫起来,她挣扎着想从水中出来,但又被身后的竹儿用力压回了水中。
竹儿笑着凑近李樱耳旁,轻声说道:“姨娘还是莫要挣扎了,不然浴盆底下的海马就会浮上来了。”
翠竹院东厢房蓦然响起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可惜翠竹院实在太过偏僻,所以那一声尖叫声便如同落入湖水当中的一滴雨水一般,迅速的消弥不见。
十一月二十,雪初晴。
春花一大早的便拿了扫把在院中扫雪。她好不容易把院中打扫干净,双手早已冻得通红。
她放下扫把,一路小跑的跑进厨房当中。灶上的火苗映衬出她红通通的脸颊,她搓了搓双手,揭开了锅盖。顿时一股香味直冲鼻端,春花随手拿起灶旁的勺子舀了一勺汤羹,吹了两下便放入口中。
这肉汤原是拿羊蝎子熬煮而成,锅中的肉汤,『色』泽光亮,呈『乳』白『色』;汤质优美,味道鲜美。如此天寒地冻之时,正是补汤入腹时节。
春花又暗搓搓的尝了几口,这才找了只通透如玉的汝窑瓷碗把汤盛了进去,又在汤面上放上了几枚嫩绿的葱花,这碗肉汤便像是飞身成仙的上神一般完美无缺了。
春花小心翼翼的把瓷碗放在托盘上,出了厨房,紧走几步,便到了宋如是正房门口。
她侧身撩开棉帘,以肘推开房门,轻声的进了正房。原以为自己娘子还在沉睡,没想到娘子竟然已起身坐在了屋中的圆桌旁。
娘子想是已洗漱过了,穿着家常的杏『色』襦裙,头发简简单单挽在脑后,手中正摩挲着圆桌上的三彩釉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子?”春花端着托盘轻手轻脚的走到圆桌旁边,把手中的托盘轻轻的放在宋如是面前。
“春花你的手艺倒是越发好了,我原本还不饿,闻到汤中香味,便也觉得饿了。”宋如是放下茶杯,拿起调羹,慢悠悠的喝起碗中的汤来。
“这原本也是奴婢的本分,娘子若是还瞧得上奴婢,不若赏奴婢些银钱吧。”春花立在宋如是身旁,笑着说道,嘴旁的酒窝若隐若现。
“你倒还真没白白的担上戈掌柜这名号,我如今手上的银钱还没有你手上的银钱多,你说我该怎么赏你?”宋如是望着春花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手中的银钱不过是如同流水在我手上过上一遍,到最后还不是流入到了娘子与三爷的荷包当中。”春花面带委屈,瘪着嘴巴说道。
“那便让三爷赏你啊,毕竟大头在三爷那里。”宋如是继续喝起了羊肉汤,这汤鲜味美,缓缓流入腹中,浑身便暖和了起来,宋如是心下极为满足,悄然的眯起了眼睛。
“连日下雪,奴婢也有几日未曾见过三爷了。何况本就是奴婢的玩笑之语,娘子又何必当真。”春花话说到一般便收起了面上的怅然若失之『色』,试图正『色』的与宋如是说道。
“三爷只怕也是如此想的,你莫要着急,等雪化路开,三爷自然便会上门。”宋如是垂首喝汤,倒也没耽误说话。
“娘子,莫要再打趣奴婢了。”春花面颊一红,羞赧的说道。
“这汤味道极好,你呆会儿给隔壁送上几碗,省得郎中这两日无事在家着急。”宋如是笑着说道。
“娘子莫要担心,只要有石娘在,郎中便不会着急的。原本奴婢还怕在医馆当中,石娘与郎中杠起来,后来才发现倒是奴婢把人看轻了。郎中说话虽是不中听,但是号脉看病毫不含糊。石娘『性』子直率,平日里与郎中之间时有争吵,但是在医馆当中,石娘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郎中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与郎中争吵。”
“还有壮士,原来他除了柴劈的好之外,记『性』竟然极好,不过几天的功夫,他便把常用的『药』材记了下来,与人抓『药』时从未出过差错。”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