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并无关系。”宋如是笑着说道。
“娘子切莫说笑,若是并无关系,那位郎君又怎会日日都来?”王大娘含笑说道。
“他其实……是来找春花的。”宋如是正『色』道。
“什么?这位郎君竟然是来寻春花姑娘的?”王大娘失声道。
“春花虽是我的丫头,但事关终身,我也不好干涉其中。”宋如是叹道。
“娘子说的是,春花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被这般品相的人物瞧上了,竟然还不快些把亲事定下来,怎么还日日把人撵出去呢?莫不是在使小女儿的手段?便是欲擒故纵也该瞅准时机,哪能这般胡『乱』的撵人?”王大娘一拍大腿,急声说道。
“王大娘莫要着急,此事当中还有隐情。其实春花原本对这位郎君是有些中意的,但这位郎君有个怪癖,春花知晓之后,便渐渐的疏远了他。”宋如是望天长叹。
“这位郎君究竟有什么怪癖啊?”王大娘听到此处,大腿也不拍了,眼中闪过熊熊的八卦之魂。
“这位郎君,其实是个好男风的。”宋如是轻声说道。
“什么?”王大娘不由自主的狠狠拍了一下大腿,瘦削的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王大娘又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这才存着最后的侥幸心理,接着说道:“他既然是个好男风的?那又何必来此纠缠春花姑娘?”
“这种事情其实很多,她如今日日来寻春花,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宋如是一锤定音。
“若是如此的话,这位郎君也太不地道了些,既然有了好男风的口味,怎么就没有敢于承认的勇气呢?他如此行事倒是可惜了他那一副好相貌了。”王大娘神『色』惋惜,大腿拍个不停,发出“啪啪”的声响。
“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宋如是很快结束了对话。
王大娘只得站起身来,留下了羊腿,面上流『露』出不可置信当中带着极度惋惜的复杂情绪默默的离开了。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李诃出现在永兴坊中的时候,都会收获两道同情惋惜的目光。李诃不明所以,直到后来他知道了“真相”,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且说宋如是送走王大娘之后,便看着石桌上的羊腿发呆,这羊腿瞧着新鲜紧致,肉质定然绵软嫩滑,若是脍成片,用来涮锅子,想来是极好的。
日落之后,屋外天寒地冻,屋内涮着锅子,若是再添上一壶好酒,那便是顶顶好了。
宋如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盯嫩羊腿,心中默默的想着羊肉的各种吃法。宋如是刚刚想到表面涂满了蜂蜜的羊腿支在柴火上烤出“滋滋”声响的时候,院门又响了起来。
宋如是只得暂别羊腿,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姑娘。这姑娘眼睛不是特别大,鼻子不是特别挺,嘴唇也不红润,但是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一位美人。
宋如是虽然没有像石娘那般生出伏地叩拜的心来,但打心眼儿里欣赏这位美人。
话说秀『色』可餐说的就是眼前这位美人,宋如是早把烤羊腿,涮锅子什么的抛在了脑后,只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壮士如今应该在“百草堂”,他并不在这里。”宋如是主动说道。
“我知道,我今日来便是来找娘子你的。”银娘一笑,如同晨光拨开了云雾,光芒从云隙当中穿了出来,让人见之则不会忘怀。
“找我?”宋如是心中虽是疑『惑』,但也禀着一颗好客之心把银娘请了进来。
两人坐于院中的石凳上,分做两端,石桌上的羊腿便是一条楚河隔开了汉界。
银娘一身紫衣,头上簪着一枚白玉梅花簪子,通体上下再无装饰,不过她也无需许多装饰,那些金银首饰,珠钗臂钏,戴在她身上断不会抢了她的风头去,因为人们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她身上。
而对面的宋如是依旧家常的鹅黄『色』袄子,头上簪着平日里带的那枚琉璃簪子,她神『色』淡然,面容亲切,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韵味。
“其实我早就知道娘子,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今一瞧,娘子果然貌美。”银娘口中恭维道,眼睛却不由看向石桌上那条肥瘦相间的新鲜羊腿。
“那你为何只瞧着羊腿,却不看我?”宋如是蓦然说道。
银娘闻言一惊,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娘子说话倒是风趣。”
“不过玩笑尔,那么咱们便言归正传,银娘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宋如是终于把银娘的注意力从羊腿上成功的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我来寻娘子是为了冬雪……娘子可否告知,冬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银娘瞧着宋如是如此爽快,她心下一松,原先心里准备的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话,索『性』抛开不用,转而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冬雪……是个聪明的丫头。”宋如是没想到银娘竟然会直接问起冬雪,若是之前的一切还只是郎中的猜测的话,那么如今一切已然很明了了。
“她生得如何?是否极为美貌?”银娘默了片刻,抬头轻声问道。
“她的模样差你许多。银娘若是只为冬雪而来的话,那么银娘只管放心,冬雪与壮士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宋如是宽慰道。
“既然如此,他为何一直不肯出来见我?”银娘蹙眉叹道。
“许是太过忙碌的缘故……”宋如是点到为止。
话说壮士最近确实很忙,原本无人问津的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