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姐姐,你快告诉我宫中贵人生得是何模样?她当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梳着什么样的发髻?”腊梅一脸崇拜的看着春花,口中一连串的问道。
“这宫中的贵人我也只见过一位,那还是许久之前,她还未曾进宫的时候所见。”春花的思绪像是又回到了遥远的清河县中。她虽然自小便在清河县中长大,但是所有有关清河县的记忆竟是也变得越来越久远了。像是年少时候的梦,又像是恍恍惚惚之间自己的胡思乱想。
“春花姐姐,你倒是说啊,那贵人究竟生得是何模样?”腊梅拉着春花的手臂,急声问道。
春花认真的看着腊梅,郑重其事的说道:“那贵人生得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一双手,一双腿。”
腊梅支着耳朵把春花的话,尽数听入耳中,她反应了一息的功夫,这才哀嚎道:“春花姐姐,你哄我……”
春花把手从腊梅手中扯了出来,看着后罩房门口挂着的朱红色面帘,轻声说道:“腊梅,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腊梅的心情复又沉重下来,两人一个皱着眉头,一个耷拉着嘴角,一动不动的看着后罩房朱红色上面的宝相花纹路,像是上面突然开出了花朵。
这二人在门外苦苦等候,屋内的宋如是也在苦苦等待,等着祖母醒来,她坐在祖母身旁,看着祖母白的不正常的脸庞,心中极为难过。原本她急等着回来跟祖母诉说,今日发生的一切。但时谁又能想到,她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时辰,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宋如是猛然起身,她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撩开了门帘,对着外面的腊梅轻声说道:“腊梅,你且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腊梅瞧了瞧快要熬好的汤药,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她低声对春花说道:“春花姐姐,你先帮我看着药炉。”腊梅说着跑至宋如是身前,也压低了生意说道:“娘子,可是有话要问奴婢?”
宋如是点点头,她走到外面的圆桌旁,挨着桌下,示意道:“腊梅,你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便是一些细枝末节也一并告诉我。”
腊梅便从石娘进门口开始说起,说到最后,腊梅犹豫道:“娘子,奴婢与春花姐姐都觉得此事实非偶然。专捡着娘子出门的时候出了这事,只怕是冲着老夫人来的……”
“这件事情自然不是偶然,她失去了女儿,便也想让我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可惜她此计必败。”宋如是慢慢说道。
腊梅闻言喜道:“娘子当真?”
宋如是点头细细交代道:“之前送我回来的马车,如今应当还停在巷子口。你待会出了巷子,见到马车之后,直接坐上马车,去西市。西市里面有两家药馆,一家名为“杏林堂”,一家名为“千金方”,你先到“杏林堂”中,旁的不要多说,只说是家中老夫人突然昏厥,让药柜里先拣几样草药回来。若是“杏林堂”的伙计不肯抓药,你便再赶到“千金方”,仍旧用之前的那套说辞,无论抓没抓到药,问完就走,之后你便重新坐着马车回来。”
腊梅听到一头雾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娘子让自己去“杏林堂”和“千金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心里也知道,此时并不是问话的时候,于是点头应道:“奴婢先去西市,之后再去“杏林堂”和“百草堂”,就说是老夫人突然昏厥,无论能不能抓到药,问过了话,便赶紧回来。”腊梅重复道。
宋如是听着她话中并无错处,便点头说道:“你快些去罢。”
腊梅走了两步,方才回头问道:“娘子,还有旁的需要交代的吗?”
宋如是垂首沉吟了片刻。这才抬头说道:“你从西市之前拐到咱们店铺当中,把这些银子打赏给绸缎庄里的伙计们,眼看就要到年下了,也让大家伙乐上一乐。”宋如是从袖中取出一个酱紫色的荷包,摇摇递给腊梅。
腊梅又回身走了两步,结果了荷包,她掂量着荷包,便知晓其中的银钱定然不少,于是把荷包贴身放入怀中,谨慎的说道:“娘子,就这些事情吗?奴婢记下了。”
“然后,你记得向郝掌柜,要一匹上好的素锦。”宋如是交代道。
“素锦,什么颜色的?”腊梅紧张道。
“这个无妨,什么颜色的都可以,不过最好是深色的。”宋如是沉声道。
腊梅明显松了一口气,吐气说道:“奴婢知晓了。”
腊梅刚抬脚走了两步,又被宋如是出声唤住了。腊梅仔细看着宋如是的面色,心中突然有了一种预感,也许娘子接下来交代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果然听到自家娘子说道:“马车上有位高人,你切莫失礼与人。”腊梅郑重的点了点头,撩起裙摆奔出了后院。
宋如是交代完了事情,这才看到树底下立着的一脸怨念的春花。春花一手拿着扇子,一只提着药锅子,双目满是哀怨的看着宋如是。
主仆二人对视片刻,春花率先开口说道:“娘子为何不让奴婢去?”
“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宋如是说道。
“真的吗?”春花蹲下放好了药锅子和扇子,道:“娘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定然能够办的妥妥当当的。”
待春花跑到宋如是面前,宋如是示意春花靠近些,。于是春花一脸乖巧的把耳朵放到了宋如是嘴旁,待听清楚了自家口中的话之后,春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