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姨娘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省得待会儿难堪。姨娘好歹是咱们刺史府后院的半个主子,何必让自己如此难堪?”离愁不冷不热道。
“难堪什么……什么难堪……离愁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茹云姨娘说话间也不敢对上离愁直视的目光,只语气茫然道。
“姨娘,若是事情当真如此,那我便直说好了,你昨夜去了茹云阁中,不仅毁了丫鬟碧桃的容貌,甚至还划伤了忍冬姨娘的脸颊,可有此事……”离愁盯着茹云姨娘说道。
“我没有……我不过是划伤了她的手臂……”茹云姨娘不等离愁口中的话说完,就急忙开口辩解,她话说一半,又陡然醒过神来,慌忙捂住了嘴巴,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头却是满满的心虚。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姨娘刚才不是还说,并不曾伤害过忍冬姨娘吗?”离愁冷笑道。
茹云姨双手娘捂着嘴巴,不肯说话,一双眼睛却是左看右看转个不停,像是默认,似是心虚。
“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讲话,茹云姨娘昨夜去了若水阁中做了什么,想必自己心知肚明,姨娘若是非要这般问一点,说一点,只怕到最后下不来台,抹不开面去。”离愁继续说道。
茹云姨娘眼珠子又转了半天,而后又等了片刻,这才放下手,露出了一张明显心虚的面孔来,她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因为我发现了忍冬姨娘的秘密……所以她要杀人灭口……我无奈之下……这才还了手……”
“也就是说茹云姨娘你,昨夜进了若水阁中,因为这个秘密,又与忍冬姨娘起了争执?”离愁开口问道。
茹云姨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口中认真道:“离愁姑娘说的对,但却并不是我与她起了争执,而是她与我起了争执,然后她又不占理,然后恼羞成怒之下,她就掏出了一把匕首要来刺我。”
“那匕首可不是一般供人把玩的玩物,那可是真真正正开了刃的匕首。我一见她掏出匕首就吓了一跳,急忙去躲,谁知她的动作更快,我还没有逃到外间,她就挥着匕首狠狠刺了我一下。”
“离愁姑娘若是不信,只管瞧瞧这里……”茹云姨娘说着,撩开了袖子,她衣袖上的鲜血原本已经干涸,并与衣袖连在一处,她如今这一动作,衣袖带着皮肉蓦然掀起,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茹云姨娘面不改色,仿佛正在流血之人并不是她,而是其他人,她一脸无辜,眼含委屈的看看离愁,又瞧瞧齐氏。
齐氏意态神闲的喝着茶水,偶尔抬起眼皮子看看茹云姨娘,一双眼睛却是风清云淡,让人实在瞧不出她内心所想。
且说离愁听着茹云姨娘说的头头是道,在看茹云姨娘胳膊上的伤痕,翻开的皮肉像是疵着嘴笑的嫩肉,说话间一颤一颤的,瞧起来让人浑身的不自在。
离愁有意无意的转开了目光,口中冷声道:“茹云姨娘的意思是忍冬姨娘先动了手,而姨娘胳膊上的伤痕也是忍冬姨娘所为?”
茹云姨娘重重的点了点头,邀功似的抬起胳膊,务必要让离愁瞧清楚她胳膊上的伤痕,她口中兀自不停的说道:“自然是忍冬姨娘先动的手,我不过是去找执儿的,为何要无缘无故的伤害她?何况我可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只这一样,我又怎会刻意伤害她?”
“何况即便是忍冬姨娘先动的手,我也仍旧没有还手,不然我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伤痕……”茹云姨娘敏锐的发现了离愁目光的变化,所以刻意的撸起另外一条袖子,同之前那只胳膊一般,衣袖扯着皮肉,鲜血淋漓,看起来又瘆人,又让人不由的一阵恶心。
“那么忍冬姨娘好端端的为何会恼羞成怒,又为何会那匕首刺你呢?”离愁看向茹云姨娘,目光刻意避开茹云姨娘的两条胳膊,而后又加重了语气,问道:“那么茹云姨娘你究竟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忍冬姨娘拿着匕首一通乱刺?”
茹云姨娘的眼珠子又不由自主的转了起来,她看向齐氏,眼见对方垂着眼眸,专心喝茶,于是又移开目光,看向离愁。
此时此刻,离愁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茹云姨娘,她双眸漆黑,眼中眸光闪现,像是极为好奇茹云姨娘接下来的话。
茹云姨娘嘴角一翘,蓦然笑了起来,她自生产之后,连遭巨变,容貌早非从前模样,自是带着几分郁郁疲惫与癫狂,如今她这一笑,倒像是春风拂面,让人不禁心生愉悦。
茹云姨娘眼看离愁目光一阵恍惚,也不知离愁究竟在想什么,只压低了声音,悄然捂上嘴巴,口中含糊的说道:“忍冬姨娘的秘密就是……”
她双眸闪着兴奋的光芒,捂着嘴巴,又压低了声音,也不管旁人是不是能够听的清楚,她嘟囔着说完了忍冬姨娘的秘密,又一脸讨好的看着离愁说道:“离愁姑娘你且听听,这忍冬姨娘被我知晓了如此私密之事,哪里会不恼羞成怒?”
茹云姨娘慢慢的放开手,露出了略微发白的嘴唇,又张口继续说道:“我不过是想用这个秘密来交换我的执儿,谁知她既不把执儿还给我,又恼恨我知晓了她的秘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突然的暴起伤人,可惜她却没想到我的身手如此灵活……”
茹云姨娘面带得意,不知是得意自己的身手,还是得意自己洞悉了忍冬姨娘的秘密。
且说离愁听了这话,认认真真的看向茹云姨娘,她面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