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听到这话,自是犹犹豫豫不肯上前,她犹豫着不肯上前,郎中却伸着脖子,凑近了钏儿,口中慢慢说道:“刚才那丫头太过无礼,我自然要给她些教训!那好东西里头可不止茶儿的粪便一样,还有娟儿的口水,你这愚蠢的丫头,自然不知道娟儿口水的功效。那可是这天底下有钱难买的好东西,曾经有人花重金来买,我都没有卖,如今刚才那丫头得了这好东西,也算是她的福气。”
郎中“嘿嘿”笑了两声,眼珠子隐在半睁半闭的眼皮子后头,泛出噬人的光芒。
钏儿心里发怵,如今又听到娟儿的口水,她喉间一动,不由恶心起来,她低声问道:“那药里头竟然还有娟儿的口水?”
“姑娘,你刚才说的什么?”郎中凑到钏儿脸前头,高声说道,于是唾沫星子就又喷了钏儿一脸。
“钏儿……”钏儿刚要掏出帕子擦脸,蓦然听到床幔里头传来娘子的声音,娘子声音柔弱透过床幔,便带上了一抹恍惚的意味。钏儿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于是便扭过身去,对着床幔,轻声说道:“娘子?”
“钏儿……”小娘子略微起高了声音,又唤了一声钏儿。
不等钏儿回话,那郎中直接窜到床榻前,一把撩开了床幔,对着里头欢喜道:“娟儿,你竟然还在这里?”
“你这郎中,太过放肆!你还不快些过来!”钏儿眼看着郎中掀开了床幔,这才反应过来,她上前死死拽住郎中的胳膊,口中尖声说道。
“娟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理我了?”郎中皱着眉头说道。
“你……快些走开!”小娘子一瞧见郎中,就急忙捂着脸颊,口中尖叫道。
钏儿使出全部力气,那郎中虽是年过五旬,力气却甚是大,钏儿非但没有拽动他分毫,反被他一把推开,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丫头快些走开!”
“小翠,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帮我!”钏儿被郎中一把推开,连连后退,直到撞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她回头一瞧,却是面如土色的小翠,钏儿登时怒气冲冲道。
“钏儿姐姐……不是奴婢不帮忙……实在是……奴婢……奴婢……害怕……”小翠耷拉着嘴角,险些哭了出来。
“你这没有用的东西!还不快随我来!”钏儿站直了身子又朝着郎中冲过去。
小翠这才磨磨叽叽跟在钏儿身后去了,两人说话的功夫,郎中竟是把手伸进床幔里头,跟小娘子拉扯起来。
小娘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连声尖叫,那郎中口中不停说道:“娟儿,你怎么蔫儿八登的成了这副模样,我的娟儿啊,我可怜的娟儿啊,你究竟受了什么苦楚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啊……”
郎中声音高亢,小娘子连声尖叫,两处声音汇在一处,聒噪的人耳朵疼,但是钏儿与小翠哪里顾得上这个,她们一人抱住郎中的一条胳膊,死命的把他朝后拖去。
郎中神色焦急,口中仍旧不停问道:“娟儿……你这是怎么了……娟儿……你平日里瞧见我……总是欢喜非常……怎么今日瞧见了我……却不理我啊……你莫不是病了……我这就帮你瞧瞧……”
郎中待要上前,突地胳膊一沉,他这才发现胳膊竟是被钏儿与小翠牢牢抱住,他皱着眉头,肩膀使力,奈何钏儿与小翠两人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死死抱着他的双臂,他这一使力,两人非但纹丝未动,他也不曾挣脱出一星半点。
郎中冷哼一声,高声斥道:“快些放开我,不然你们可莫要后悔!”
“你只要快些出去,我们就放开你!”钏儿紧跟着说道。
“嘿嘿”,郎中又是一声冷笑,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莫要怪我无礼了!”
郎中说话间,手指微曲,一边一个,竟是朝钏儿与小翠的腰间戳去,他手指一点,钏儿小翠登时腰间痛痒难忍,双双松开了手,那郎中双手重获自由,他立刻探身进床幔里头,一边与小娘子拉扯一边急急说道:“娟儿你莫要着急,我这就帮你看病。”
钏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她腰间酸痛不已,似是失了力,竟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床幔内的小娘子本是连声尖叫不停,待郎中探进身去,不过几息的功夫,床幔里头突然安静了下来。
钏儿探头看向床榻,奈何郎中立在床榻前,他一手掀开了床幔,一手探在床榻里头,似在摸索什么。
钏儿脑子里头乱糟糟的,这般混乱的状况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娘子的名节就要被毁了。
钏儿刚刚这般想着,房门吱扭一声,却是又有人走了进来,钏儿回头一瞧,登时变了脸色。
来人不是一人,却是两人,偏偏这两人她都认识。
其中一人面容白皙,身量瘦长,头戴璞头,身穿青衣,自是惯常跟在王公子身旁的小厮一心。
而另外一人身穿圆领袍子,腰挎长剑,面色冰冷,眼神冰冷,如今正冷冷的看着钏儿。
“春花?”小厮一心目光在屋子里头一扫,率先发现了昏倒在地的春花,于是出口惊呼道。
钏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缘何这半天的功夫春花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朝着春花立着的方向看过去,只瞧见地上躺着个人影,原来春花竟是不知何时昏厥了过去。
于是钏儿的脑子更加混乱起来,她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小厮一心看过去,这小厮一心惯常跟在王公子的身旁,他既然如今身在此处,只怕王公子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