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局出门执行任务没有开车的习惯,所以舒籽从路边拦下一辆野车。
付辩和舒籽在野车师傅的胆战心惊中,将荷家人全部挪进车里。
干完这些体力活之后,舒籽跟打结巴的师傅洽谈车价。那师傅一听是天公局办事,才小心地松了口气,而后又惊得汗毛乍起:“没听说天公局以前抓过人吧?”
舒籽坐在副驾驶上,将一只金毛覆盖的鼠爪放在野车师傅挂挡的手上轻抚:“局里同事的口粮不够,这不是抓点作奸犯科的绑架犯回去充饥嘛?”
坊间关于异兽食人的传言层出不穷,舒籽和她百口莫辩的同事们早就放弃辩解,干脆顺势而为,高兴了再添油加醋一番,出一口恶气!
果然那野车师傅全身打颤,大有要晕过去的势头,一辆面包车在老马路上跑得像个醉鬼。
舒籽收了她的鼠爪,一双纤纤玉手抱在胸前,她将脸色白惨惨的师傅打量几分钟:“放心吧,我们只跟不安分的人过不去。你没做什么亏心事的话就别哆嗦,不然我很难不怀疑你的人品。”
“没......没有。”野车师傅吞了吞口水。
“还有,管好你的嘴巴,要是在外面乱嚼我们的舌根,把我们吃人的秘密暴露出去,我下次饿了就专门找你。”
野车师傅差点就要哭了:“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舒籽娇哼一声,满意地笑了。
付辩返回房间时,大强和二哥好像受了很沉重的打击,像蔫儿了的白菜帮子。“先生,这两个是带回天公局?还是报给警察局来把人带走?天色晚了,您和程老板也该早点休息了。”
说到“天色晚了”,温秉直觉有不好的预感,他根本来不及同意付辩给警察局报案。
“不行,他们进警察局将面临五年以上的牢狱之灾,要是再遇到个擅长打人的‘铁拐小郎君’,可能就没命回来了。”
温秉:“......”
付辩:“......”
大强和二哥将头摇得像一对拨浪鼓:
“不去警察局!”
“我们错了,我们道歉!对不起!”
付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程老板,您得端正自己的立场,你可是受害者啊。”
温秉的头痛病又犯了,有气无力地征求程凉岸的意见:“那你想怎么办?”
程凉岸:“还有一件事,我对他们那位老板很好奇,竟然大费周章指使你们绑架喜眉。为什么要帮着荷家绑架喜眉呢?真的是为了钱?”
温秉:“什么幕后老板?”
程凉岸看着大强:“对呀,什么幕后老板?”
大强口不透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幕后老板。”
程凉岸又看向二哥,二哥瞟了眼大强,偏头不理会——死猪不怕开水烫。
大强想了想,又有一套说辞:“我们不是绑架,我们就是帮着荷家要债而已。”
“很好。”程凉岸笑了,“我在这次绑架中,身心受到严重伤害,强烈要求重判,法院要是不判个二十年,我要上诉。”
温秉点了点头:“好,上诉。”
付辩看着温秉,傻了眼:“哦。”
二哥:“大强!你拿个主意呀!”
大强:“二哥,咱们兄弟拿钱办事得讲道义啊!”
程凉岸情不自禁地给大强鼓了鼓掌:“仗义!看看你们,再看看我家那俩蠢伙计,老板比老板,气死老板呀。”
付辩忙了一天也乏困了,他还记挂蜗巷里喜眉的行踪。“程老板,这些都交给警察局审吧?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你就别劳心啦。反正最后肯定什么都能问出来。”
程凉岸压了压眉,她难得烦躁地围着方桌转圈,不时探探手机屏幕。温秉知道她在等消息,叹了口气,索性坐下来由她折腾:“随她去。”
付辩无法,也只得忍气吞声。
程凉岸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是白凿的回电。她脱身第一件事就是嘱咐白凿去查喜眉的行踪。
“喜眉还安全吗?”
白凿卧在老王的跳楼现场的一楼窗台框上,旁边就是坠落处的一滩血,混着几点迸溅的脑浆被黄色的警戒线封锁起来,但是夜幕降临之后,尸体被清理走了,这里也再无人理会了。
白凿:“先前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不过她现在一直我眼皮底下,保证没事。”
温秉仔细观察大强和二哥脸上的表情,他们听见这通电话有关喜眉,格外上心。“付辩,你去吧。”
付辩受命而去:“是。”身形一闪,已经化作一团黑影而去。
程凉岸:“你的眼皮底下?”她看了看温秉,“某领导派你去蜗巷找茬,你找了个坠楼的新鲜事,按你的狗腿程度,该寸步不离才是。你说喜眉一直在你的眼皮底下......喜眉和坠楼的有关系?”
白凿:“你们女人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吗?”
程凉岸:“你统共才见过几个女人?说什么大话?”
没有秘密的某领导:“呵呵——”
程凉岸挂了电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步子又恢复成漫不经心的调调,踱到大强面前:“说实话,我很敬佩你们这种死脑筋的品德,算了,我也不问你老板的尊姓大名了。”
大强强打精神:“你只要不乱问这个,我什么都告诉你。少给我安排两年牢房吧,求你了。”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晾在白炽灯下冷却一段时间,越想越后怕,这会儿竟然哭了起来。
二哥也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