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呢?”良久,孙启涛眼瞧着杨昆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发出了疑问。毕竟断在这里未免有些太监的意思,怎么说也得有一个完整的结尾。故事,还是得有始有终,有头有尾。
“没了。”杨昆稍稍偏了头,向孙启涛瞥一眼,回答道。
“下面没了?”
“嗯。”杨昆微微叹口气,“后续自然是无疾而终,没什么可说的,在这种事上我们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了。”说话间,杨昆的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样啊。”孙启涛暗自心惊,他没有想到胖子的家族从某种意义上居然能与国家所抗衡,尽管只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但也是十分可怕了。然而,对孙启涛而言最为重要的是这样的胖子真的是“我”的哥们吗?
这注定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说明这段感情是否真实。不过,孙启涛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友谊是虚假的。这些年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难道都是虚假的?
不,不可能的。
孙启涛仰躺在座椅的靠背上,闭上双目,右手缓缓揉捏着发胀的眉头,微微的叹一口气。
杨昆没有继续说下去,孙启涛亦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是感觉有些困乏,睡一觉吧,孙启涛想着。窗外的车流再一次开始了缓缓流动,可窗外的车声,风声,人声都仿若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孙启涛进入了梦乡。
……
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当孙启涛再次转醒的时候,校车已经抵达了曾家岩,那是74中本部的位置,大家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哦,对一些人可能是五年,作为一所初高中皆有的重点中学,也有不少学生从这所中学的初中升上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了,他们不会在学校里驻足片刻,因为,这里已经没有留给他们的位置。当再一次踏足的时候也是该说离别的时刻。
车内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因为快要到达目的地,即使是因为两三个小时车程感到疲倦的同学也纷纷打起精神。孙启涛发现此时前面的司机的背影已经不一样了,显然杨昆已经走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司机。
杨昆似乎没有约定见面的时间,也罢,反正手机里还留着钟二的电话号码。如果没有联系,打过去便是。
国庆有足足七天的放假时间,学校不知道是怎样的思量,毕竟在高三这分秒必争的时候,每一天都是弥足珍贵,也许是为了补偿暑假长达四十天的补课?不过不管怎样,对孙启涛都是极为有利的。
至于这国庆七天是否还会学习的问题,e。
两道阴气悄无声息的覆盖上双眼,世界转眼变为灰白二色,孙启涛转头望去,其余人皆若幻影模样,看得不那么真切。
力量,不同寻常的力量。这是我的,属于我的。
“孙启涛,等下要去哪。”后排的朗求远问了一句。
“先回家。”两道阴气极快的消散,没有人注意到孙启涛的异常。眼前的世界迅速的恢复了色彩,孙启涛看着郎求远的脸,微笑着说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微笑,不过实在是很快乐,因为快乐就要微笑,不是吗?
“哦哦哦,这样啊。”虽然是郎求远开起的话题,但估计他也不知道后面说些什么。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一个傻气的笑容。随后哈哈大笑两声,“国庆快乐哈。”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只好说国庆快乐。不过国庆快乐的祝福已经烂大街了,是不是该说国庆牛逼?
“国庆快乐。”孙启涛回应了同样的祝福,他终究不是个有趣的人。
车停了,同学们一一顺着队伍下车,队伍有些缓慢。孙启涛整理了一番衣服上的褶皱后加入其中,他只带了个袋子,装着黑色笔记本,不像其他同学背里面装满了书本与试卷。至于你说交作业怎么办,放假回来跟胖子一起抄就完事了。
孙启涛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真正的朋友也就只有胖子一个而已,与郎求远,姜清风也只是止于同学这一身份,私下也无交流。
轻装上阵,独自前行,这也许才是孙启涛喜欢的。
时至十月,已至秋季。虽说重庆没什么四季之分,只有冬夏,秋季也是忽冷忽热,不过冬夏两季的轮替。但秋天却已宣示了它的到来,栽种在人行道边的行道树树叶已经开始泛黄,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脱落。一阵凉风袭来,扯下了它们,顺着风在孙启涛身旁飘过。
有些冷,孙启涛将上衣的拉链拉得更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
“我回来了。”孙启涛打开门后大吼一声,猛的跳上了沙发。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回应,因为孙启涛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和他父母差不多三年没有见面了。在孙的那一天,客厅里留下一封信,上面写了父母的去落。说他们参与一个机密实验,几年时间都不能对外交流,至于孙启涛的生活,已经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孙启涛每月有三千的生活费,除此外学费水电物业似乎都有人缴纳了,果然是安排的很周到。
对此孙启涛没有异议,在记忆中与父母本来就是聚少离多,甚至连他们的音容笑貌都已是模糊不堪。独自一人的日子,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有时未免会感觉一些孤独。
孙启涛趴了一会,拿出了袋子中的黑色笔记本,他摩挲着黑色笔记本光滑的封面,思考着如何使用它的力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