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停渊驻剑>18.一剑光寒

号角声中,我在营帐内匆匆用罢晚膳,问郭灵道:“这是第几lún_gōng城了?”

郭灵道:“不是第十四轮便是第十五轮了。”

我又道:“我军伤亡如何?”

郭灵垂首道:“不算带伤的,已死了三、四千兄弟。”

我想一想道:“敌军情况如何?”

郭灵道:“仍在死守。”

这是意料中事,逐州为郭随要地,想必粮草器械充足,又有郦胜道亲自把守,能轻易攻下才是有诈。我本想骑马去高地观望一番,只是天色已黑,恐怕甚么也看不到。

我吩咐郭灵道:“去瞧瞧亚父是否在进膳。”

郭灵答应一声,走出营帐。片刻后又回来道:“郎君,亚父已去了阵前督战。”我霍然起身道:“快备马,我们也去。”

一路上火把不断,且有高处望楼车上的火盆,倒是把城上城下情形照得分明。

亚父堪堪在敌军的矢箭射程之外督战,他右手持着玉如意,半天也不曾在左手心拍过一下,显见正全神贯注盯着战事。

我极目望去,火把映照的黑色苍穹下,只见我军将士架着无数的搭车与飞梯云梯往城墙上攀去,城墙上却也伸出无数拐刃枪,钩竿与锉手斧向我军将士或削或钩或砍或刺,又间或重重拍下狼牙拍。

转眼又是大批将士受伤坠下城墙。

我皱一皱眉,向亚父道:“亚父,你看我军何时才能攻下逐州?”

话音刚落,伴着凌厉风声,一支床弩所发的巨大□□便向着亚父与我所在处呼啸而来,眼看不及避闪,我大喝一声,斜身举起方天画戟奋力一挡。

□□被挡飞,却余势未衰,仍是擦中了几名兵士,惨叫声中,不知死伤几何。我虽有先天罡气护体,仍是震得双手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画戟。

亚父变色道:“速速退后十丈,撤下盟主旌旗。”

我见那床弩甚是厉害,正要听亚父之言拨转马头,忽地瞥见我军一部搭天车上一个人影未着甲胄,身形灵动,左手持盾,右手持剑,不似普通兵士,正要从搭天车上跃上城墙去。

我忙向亚父道:“亚父,你看,那可是疏离?”

亚父回头张望时,城墙上已将一张狼牙拍重重砸下。那人影左手盾迎向狼牙拍,重重往上一撞,反将狼牙拍撞得反向拍落,自己却也受了反震之力,不得不落回搭天车上。她脚下一顿,微一借力,再度往城墙跃身而上。

四支拐刃枪同时戳下,她人在半空,右手一挥,一剑便削断了三支拐刃枪,左手却以盾牌边缘在第四支拐刃枪倒刃上一钩,便借这一钩之力凌空一个翻身上了城墙,持枪之人顿时被这一钩之力带得身子前倾,萧疏离右手跟着一剑,砍下了持枪之人的首级。

眼看她已稳稳站上城头,城破就在眼前,斜刺忽地伸出一柄三尖两刃枪,朝萧疏离刺去,萧疏离右手剑一封,旋身朝他砍去,两人顷刻间对了五招。

我见那人五招之内仍未送命,显见并非普通小兵,必是个将领。

转眼敌军又有五人前来助那持三尖两刃枪之人从旁攻来,且招式颇有气象,显见并非普通士卒,而是与那持枪之人一样的将领。我虽知凭萧疏离的剑术这些人都不在话下,仍是有些担忧,招手换过郭灵道:“你去亲卫队里叫几名神射手,速速赶去护着五妹,休叫人伤了她。”

又过十数招,从旁相助那持三尖两刃枪之人的五人已纷纷被萧疏离斩杀,只那持枪之人仍负隅顽抗,他心计与狠心远胜他人,总在紧急关口便往身边小卒身后一躲或是拉过小卒遮挡自身,便在萧疏离剑下以小卒之命换了自己性命。

我看得分明,不禁怒道:“此人卑劣!”

亚父却悠悠道:“此人为守城计,所为却是不错。”

我看了亚父一眼,心中却也知晓亚父说的对—为守城计,他的性命确实远远要比小卒的性命重要。

守城的敌军必然也明白这道理,因此尽管总做了人肉盾牌,仍有小卒源源不断上前相助那将领。

过得片刻,又有几名将领模样,手持各色兵器的人从城墙各处赶来支援,只团团围着萧疏离奋力搏杀。他们想必业已看出,不尽快杀了萧疏离,转眼便是城破之灾。

忽然间,那持枪的将领浑身一僵,身中两箭,终于不支,早被萧疏离一剑砍下首级。我心知定是郭灵所派的神射手发出的铁脊箭破甲射中了他,瞬间又有三名将领中箭,一一被萧疏离砍杀,敌军顿时人心涣散,纷纷避闪城下射来的铁脊箭,萧疏离趁机一剑一个,无人再能阻挡,眼看城破就在顷刻。

与此同时,我军趁着别处防守空虚,已有好几人顺利登上城头,守城敌军慌乱起来,应对更是捉襟见肘,章法大乱。我军兵士却是士气大振,一个接一个,叠人墙般攀爬于云梯之上,瞬间密密麻麻涌入城头。

城下搭天车上一名士卒将我军旌旗用力抛上。萧疏离弃了盾牌,接过旌旗,右手剑仍砍杀不停,守城敌军再不敢靠近,她便将旌旗插上了城头。

城墙之下隐隐传来欢声雷动。

强攻一昼夜,逐州城终被我军攻下。

我十分欣喜,与亚父对视一眼。亚父笑道:“疏离抵得上十员大将。”

进城之前,我已先请亚父下令,降者免诛,与民无犯。城内百姓初始惊慌,后便逐渐安心下来,午后已有人敢走上街来,照常营生。

我一入城便派了三千龙骧军在城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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