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过了今晚,明晚还得在船上过一夜呢。这沈家也真是的,出门带着几箱子珠宝金银,难怪招人耳目。
那人眼睛一瞠,沉声笑道:“原来小兄弟是不相信我,放心,我一人可敌二三十人,他们只有七、八个,保证天亮之前把人头给你带回来。”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同伙都告诉别人,只是,这次打劫本来是想跟在船老大后面收取渔翁之利的,被这小子一截胡,眼见着天亮了,来往的船只慢慢多起来,动手不得,他不想等到今夜了,打算从姜琬手里骗一笔银子遁走逍遥去。
姜琬听着无比骇人,他当然知道这人只是说说,如果银子给出去,自然也不会见人回来送人头的。
他哪儿是那么好骗的。
“这位大哥,算了,为了我让你背负人命案,太不值得了。”
那人:“人为财死。我只想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不敢明着去抢沈家的,怕引发众怒,再暴露了同伙,所以自不量力地在姜琬这里耍心眼。
“只怕你杀了人,连我也有嫌疑,不成不成。”姜琬轻微摇头,和他周旋。
那人登时目露凶光,要发作,但见天边闪出一丝鱼肚白,天亮了。
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缓缓行驶,可能开船的人不职业,走的很慢,被后面好几艘赶超了过去。
“二位小公子,老婆子带了些吃的,所幸用油脂布包了,没进水,你们快来吃一口。”沈老妇人弯腰出来,朝姜琬他们挥手。
等他们进去,沈老妇人一把推上包间的舱门,里面还有沈家几名子孙、女眷:“不得了了,走了个船老大,船上头似乎还有走江湖的劫匪,这下可怎么办。”
沈家子孙一个个愁眉苦脸,显然是丝毫没有办法的,往常这条运河安全的很,哪有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琬蹙眉:“……”
你们家大业大的,难道出门不带保镖吗?一点儿风险意识没有不行的啊。
“外头开船的,似乎是沈家的仆人?”顾玠问了句,他看到顶替船老大的人衣着和沈家的奴仆一样。
“是是是。”沈老妇人的长子沈厉点头如捣蒜,他来往这条运河二十多年,小的打劫遇到过,还没遇上过这样猖獗的,前头走了狼,后头又来了虎。
这任江南府的刺史不行啊,他腹诽。
姜琬缓声道:“不如,你们散点儿财,收买个劫匪,让他护着你们安全?”
方才那人看起来急着发财呢,给他好处,让劫匪们窝里反,说不定就没事了呢。
沈家人没了主意,沈厉道:“二位小公子,你们足智多谋,我听你们的。公子有所不知,我听说这条河上的劫匪,若是劫小财的,不动财主,若是劫大财的,一定要杀了财主,怕日后告官追赃。我们一家老小,想保住命啊。”
说完,他拿出500两银票放到姜琬手中:“姜小公子若能助沈家逃过此劫,沈家日后奉上万金酬谢。”
姜琬没接:“沈伯暂时不用担忧,大白天运河上来往之人较多,他们不敢下手,就是今晚,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