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不是光道歉就行的。”

“啥?你还想咋的?男人都给你认错了,你还想让他们给你跪下啊?”

徐璐淡淡一笑,“跪下倒不至于,只是,按照法律,得有民事赔偿啊。大半夜的我们祖孙仨被吓到,我身子不好,到现在心口都还怦怦跳呢,肯定要落下心慌胸闷的毛病,我外孙在隔壁都还哭着呢,你们听不到吗?”

不待众人反应,她又道:“这怎么办呢?我和外孙被吓到要吃药呢……在法律上这叫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我没精力干活了,误工费也得赔……”

众人:“……”

这是什么意思?还要赔钱?她把人家腿砍伤了不赔钱,受伤的还得赔偿?

但尽管如此,她们什么也不敢说。

杨老头心头一跳,这徐寡妇是要跟王二死磕到底啊。

“那你说,赔多少合适?”

徐璐看着王二:“你说,赔多少合适?”

王二腿越来越痛了,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一起来那人。

“弟妹说赔多少……就……就多少。”

“行,那每人一百吧!”

“啥?一百?你咋不去抢?一百块钱是树叶子吗?”所有人,包括刘莲枝和刘桂花,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徐璐道:“可以,不赔也可以,那咱们上派出所解决去。”又对李国青道:“来,国青,帮忙把他们送上拖拉机,天快亮了,咱们这就出发。”

说罢转身,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李国青也非常上道,吆喝着他的几个堂哥,就要上去绑人。

“等等……等等,弟妹你别急,有事好商量,我们赔,一定赔,是不是啊王二?”

王二麻子痛得头脑发昏,感觉脚底下轻飘飘的,像喝醉酒一样,只能迷迷糊糊跟着点头。

“我们一定……一定赔,只是拿不出这么多来,咱家里大半年的风吹树叶不进门,要不这样,赔五十行不行?给小外孙买点补品,别的我们也没能力了。”

徐璐想了想,这年代一百块相当于一个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要他们拿出来确实不现实……但必须得给个深刻教训,尤其是杀鸡给猴看,让别人知道她们不是好惹的。

“行,五十也行,那必须现在就拿出来。”不然拖到什么时候还不好说呢。

“这……五十我们也……也拿不……”

李国青眉毛挑得高高的,瞪着眼道:“拿不出?你们家不是还养猪养鸡吗?那不也是钱,打给我嫂子一样的。”

徐璐恨不得给他竖大拇指了。她想起来了,这小子怎么说看着眼熟呢,原来是以前常追着原主要糖吃的小男孩啊。十年前才**岁呢,好几年不见居然都长成大小伙了!

于是,在她和李国青的“压力”下,两人找来家里人,回家拿钱了。折腾到天亮,王家拿来二十多,另一家拿来三十多,说尽好话,徐璐也不同意,必须把家里猪鸡赶来“抵债”。

养了大半年正是下蛋的鸡两家人舍不得,最后只能咬牙又跑回家一趟,完完整整的凑了一百块钱来。

徐璐轻笑:看吧,怎么可能五十块钱都没有,还想用苦肉计呢。

于是,就在这一天,李家村所有人都知道,徐春花不一样了,砍了人还把人家逼得倾家荡产赔钱呢!

“要不……院长看在我们走了老远山路的份上,再加点吧?”现在多加几毛钱,都够孩子打次针了。

刘川枫又笑起来,“行,那算你们八块二,但得把太小那几个捡出去,否则我们不好炮制。”

徐璐点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太小的虾米她也不舍得卖,想拿回去重新埋土里,让它们好好生长。

她们在屋里喝水,不一会儿进来个戴蓝袖套的老师傅,把背篓背出去,倒在院子的水泥地板上,扒开挨个儿的挑拣,最终留下六个小的放回背篓里。

“一共是十七斤九两。”老师傅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几下,就报出总价:“一百四十六块七毛八。”

刘院长点点头,给她们开了个条子,让去找会计领钱。

徐璐满眼喜色,居然有一百四十多块钱!林进芳辛辛苦苦干一天苦力都只能挣到三块,这是什么概念?她没记错的话,小时候听爷爷说过,她爸妈刚结婚那两年,供电所职工工资也才两百不到。

她相当于用一晚的时间(而且还不到一整晚),挣了她爸一个月的工资!

不止她激动,林进芳也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

“妈,卖了一百多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呀?妈你快掐我一把,这儿,脸上,狠狠的掐一把。”

看着她那张黄黑的巴掌小脸,徐璐哪里舍得,气得轻轻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小傻子,这算什么,真是没见过世面。”

她平时总板着脸,经年累月的愁苦让她失了生活的乐趣,突然间笑起来,居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明媚感。像是揭去了脸上那层黑黄的土膜,露出下头的柔软来。

林进芳傻呆呆看着她,喃喃道:“妈,你就应该多笑笑。”

徐璐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又骂了声“小傻子怎么傻乎乎的”。身旁的宝儿立马鹦鹉学舌,“傻夫夫”“傻夫夫”的叫,把两个大人都惹得笑起来。

直到一百四十多块钱真拿手里了,林进芳才真正松口气。反正时间还早,祖孙三人从早起床还只吃过两个包子,有了钱就直奔小饭馆而去。点三碗红烧牛肉面,再加满满两大勺牛肉,吃得肚饱肥圆。

有了钱,总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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