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虽然未雨绸缪,有意将自己的驻军提前十日开拔,但是若要抵达南怀主城,至少还需五日以上。
行宫内本就戒备森严,储君暗卫可都不是吃素的,但是整个南怀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直到一日后夜晚。
孟南柯被外面的声响吵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弦月也已经警觉起来,似乎是人马前行的声音。
只要再一定的范围内,她和弦月的耳力自然都能察觉到,逐渐地,人马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以行宫的中心形成某个包围圈,并且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还在以为弦月的人竟然比料想的时间足足早了四日,正觉得有些反常,但是看到弦月的森冷而严肃的神情,她心下一沉,便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行宫的外墙被人马包围,火把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将士的铠甲摩擦的整齐声音,还有周围的一切声音,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来说都不难判断,这座围墙的后面包围着的,正是千军万马。
大门洞开,昔日还低眉顺眼的南怀王已经身穿铠甲,坐在了高头大马上,一双原本fēng_liú的眼,如今怒气腾腾。
包括他周围所有的军士,都有着完整的铠甲兵器,若是南怀王当真只有五千护城军,但是眼下据他们的观察,光是整个主城内的兵力远远不止五千。
如此浩荡的队伍,如此整齐的行军,还有如此完善的军事装备,而且还要掩人耳目,要暗中达到这样的规模,没有个十几载无法造就。
看来南怀王真的带着他手下的人在偌大森严的天澜内瞒天过海。
“南怀王,你好大的胆子!”弦月命人将门打开,面色平静,一张像是被戴上金属面具那般冰冷得如钢铁一样。
他并没有被如此阵仗吓到,或许除了她的离开,世上再多的千军万马都不足以当他害怕。
“是殿下,欺人太甚。”南怀王扯了扯嘴角,幽幽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殿下困惑,在府中查看一番便知缘由。”
弦月的暗卫早已覆盖了行宫的任何一处,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无形人墙,哪怕外面有千军万马,强攻定然是进不来的。
弦月在外与南怀王对峙的同时,孟南柯已经提起百分之百的警觉正在府中四处查看是否有可以之人。
直到她来到了那本来给弦月备的寝屋,由于这几分他们都在她那里睡,这件寝屋可以说一次都没有打开过,但是眼下只剩下这一间房还没有查看了,便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很暗,她命人取来的照明的东西,可以刚一踏入房门她便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息,若是闻灌了战场上血腥,会对这种味道格外敏感。
她心里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立刻进了里面的卧房,发现床榻不知何时已经十分凌乱,地上皆是破碎的衣服还有凝固的血迹。
越往床榻走,血腥味便越浓重,直到她瞧见床榻上隆起的不明物体,竟是一床被子,她一手将被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