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啥不爱理你?”
“我如果知道什么原因就不来求助你了。”
“我能有啥法子?”
“我的好姐姐,你就帮我探探去吧!”
一个男子撒娇,她也是头一回见着。她只好先应承下来,允他这几日抽空去晓南阁瞧瞧。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背阴处唠嗑,大红色的灯笼下,她的脸被映的别有一番韵味,旗袍被微风吹拂开,袍叉下的风景略微走光。忽发觉暗处有几个人影儿在胡同里飘过,余姚吓道:“怕是有坏人呀,我们快先进去吧。”
藤冈修无奈至极,棠柠从不怕这些事,这单余姚未免太胆小保守。
翌日西式婚礼,余姚也是头次来教堂。俄式教堂尖头圆顶,室内宽阔庄严,众人依次坐在长椅上望着高台,台上一位上了年岁的洋人披着件黑色大袍,应该是就他们所谓的神父。神父郑重的诵经,后面一排白衣信徒在唱诗。虽然不知所云,但一定是为新郎新娘祝福吧,余姚望着新娘那洁白的西洋婚纱有点出神。典礼间女方的几个亲属在交头接耳,好像是在说昨晚之民家一户顶富的邻居遭了劫损失惨重,余姚一下子起胡同口窜过的那几个人影儿,直吓出一身冷汗,想该不会那几个人就是劫匪吧?
前排一摩登女子忽然回了头,笑道:“典礼完事,咱们去四平街逛逛呀?”
余姚定眼一瞧,“棠柠你怎么来了?”
棠柠点点藤冈修的背影,“我没见过西式婚礼他带我来瞧瞧。”
他们二人不是昨天还闹着别扭呢?
礼毕后教堂门口,棠柠挽着余姚,向裔勋笑道:“叶老爷赏脸,把你的宝贝儿借我半天可好?”
裔勋宠溺的看看余姚,对棠柠道:“车也留给你们,我正好要在附近办事。”
不知啥时候仁平已出现在裔勋身后,二人相伴离去。
余姚实在好奇,急急的问:“你跟藤冈修咋回事呀?昨天他还找我抱怨你不理他呢。”
原来这藤冈修昨晚耐不住性子,酒席散去便又跑到晓南阁来。气呼呼的质问棠柠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棠柠不耐烦的回,哪里也没得罪,就是最近日日见他厌烦了。这话把藤冈修气得半死,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晓南阁。棠柠不屑与他争辩,只道你既要留下来那就自便吧。藤冈修开始耍无赖,紧跟着棠柠去屋内歇着,棠柠瞧他实在孩子气也就勉强留他住下。
“又住下了?”
“又住下了。”
“看来藤冈修实在厉害!”余姚抿嘴笑。
“当然厉害,一定比叶裔勋厉害!”
“裔勋也厉害!”
棠柠憋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叶裔勋比藤冈修厉害总可以了吧!”
余姚摇着头意味深长,“他们应该是平分秋色!”
四平街的吉顺通丝房来了新货,二人兴冲冲迈进去去挑。
“昨晚上我跟藤冈修在胡同口唠嗑,窜出来几个人影儿吓死人。刚才典礼我听女方亲戚说,是沈之民家邻居遭了劫匪,损失可惨重了。”
“这世道土匪绺子太多,想是最近营生不好做,他们下山来打劫了。”
“奉天这地界谁敢抢来呀?”
“那可不一定,狗急跳墙呢?”
二人正说着话,余姚倏然觉得后脊一麻,“我咋觉得有人在远处盯着咱俩呢”
棠柠四下瞧瞧,“自己吓自己!难怪藤冈修说你胆子小!”
余姚也觉自己有点多疑,却不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